婪,有讚賞,有羨慕。泥娃久久都說不出一句話來。「你們漢人好像有一句話,怎麼說來著的,熒光與皓月爭輝,不可並論也。路哥,我不如他美,不如他許多,你選他一點也不奇怪。」她咬咬嘴唇,最後看了一眼十六,低低說了一聲:「後會無期。」十六默默在心中說了一聲對不起。至於為什麼,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娃娃,我說過的話永遠算數,如果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事,只管來找我。」路晴天真誠地說,他對每一個和他分手的女人都很好。「多謝。」泥娃勉強露出笑臉,抱拳施禮,竟不再回自己的桌席轉身就往大門走。「泥姑娘,抱歉在下來遲,路上有點事耽擱…泥姑娘?」掌櫃弓著腰,殷勤無比的又領進三位客人。向泥娃說話的就是打頭的那一位長身玉立的年輕公子,跟在他身後的應該是他的僕人。十六的目光凝住。此人?那公子內穿一身白色綾羅,外披火狐裘,頭扎白色絲帶,上嵌黑玉一塊。觀其穿著,就已知來人不凡,再看其容貌,俊秀清雅,不是那種豔驚四座的俊美,而是如玉般的溫和雅緻。這公子給人的感覺就如天上的雲,絕嶺上的雪蓮,卻沒有云朵和雪蓮的冰涼冷酷,相反卻一見就讓人生起想要親近之心。這不就是那位和他們擦肩而過的白衣騎士!十六不得不承認,這是一位比起自家老爺毫不遜色的人物。路晴天也忍不住多看了這位公子一眼。他也認出來了,這就是那驚鴻一瞥卻給他留下深刻印象的白衣騎士。他認識泥娃?那位公子顯然也注意到了他們,對上路晴天的目光,微笑點頭。路晴天也回以禮貌的一笑。然後那位白衣公子轉而看向路晴天身邊的十六。目光似乎在剎那間凝固。十六也在看這位白衣公子。不知過了多久,也許片刻,也許更長。白衣公子錯開與十六對看的目光,拍拍身邊黯然傷神的泥娃,抬起頭盯著路晴天深深看了一眼,隨即帶著泥娃與家僕一起離去。那一眼讓路晴天心下的感覺非常奇怪,就像是有隻小老鼠用它尖銳的牙齒,在他心臟上咬了一小口。不是特別的疼,卻也無法忽略。路晴天再轉頭看向十六,為自己的感覺感到好笑。這樣的結果不是我想要的麼,難道我竟不捨泥娃傷心?十六默默地,不知在想些什麼。從喜鵲樓出來,兩人一前一後向路家堡在此的秘密據點行去。路二帶雲弟他們應該很快就會到了。「晴天,你怎麼知道拜火教此處分壇壇主就是那賣唱女?」剛才他們在喜鵲樓遭到偷襲,先是坐在周圍的兩個客人,然後是調戲賣唱女的一個富家少爺和他的家僕,就在他們收拾了所有人馬準備離開時,原本趴伏在地上的賣唱女突然對路晴天發起攻擊。可路晴天像是早有準備般,不但輕易避開了賣唱女的偷襲,還叫出了賣唱女的身分,進而大大嘲笑諷刺了一番。把那扮作賣唱女的拜火教分壇壇主氣的。最後路晴天廢了那女壇主的功夫,還把她的頭髮割得亂七八糟。又把酒樓掌櫃和幾個夥計捆成一堆,用酒水澆了個通透,連帶那女壇主全部扔到了雪地裡。路晴天心情似乎很不錯,故意慢下一步與他並肩同行。「你不是說你兩年前經過此處時就見過這個賣唱女麼。你什麼時候見過一個妙齡女子在酒樓賣唱能賣上兩、三年?尤其她長得還可以。」「就因為這個?」「當然不止。她掩飾的雖然不錯,但她畢竟是個女子,一個天性愛美的女子。一個生活困苦靠賣唱為生的女子,怎麼可能有錢買得起孫家最貴的蘭雅幽香?同樣的,她腳上的繡花鞋可不是她自個兒繡的。還有那把琵琶,她最大的破綻就在那把琵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