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的光芒漸漸移到了他頭前,一對細小的眼睛對上了他。十六對他笑了笑。「啊啊!」那人竟然嚇得尖叫。十六嘆息一聲,從怪石下滑出,把手中匕首從下刺進那人小腹。匕首拔出時順便打了個轉,保證那人順利踏上黃泉之路。他無法再隱藏形跡,五、六根火把下,他根本無處遁形。路晴天趕到時,十六正在跟最後剩下的兩人血拼。那是真正用血付出代價來求生存機會的拼命方式。為求生存而不顧命。很好笑的搏鬥方式。路晴天殺了那兩人,簡單的為十六包紮止血後在他面前蹲下身。「上來!」嗯?十六的神志有點迷糊,他失血太多。「我揹你。我們從懸崖直接攀上去。」這樣就算後面的追兵追上來,一時半會兒也到不了他們身邊。而夜晚也不利於他們使用長弓和暗器。懸崖峭壁上的一些奇松怪石也可以起到很好的掩飾作用。最重要的是,直接攀上去可以減少大量時間。現在他最需要的就是時間!「老爺,你走吧……」十六雖然神志有點迷糊,可並沒有失去判斷力。佈滿冰雪堅硬溼滑的花崗岩哪那麼容易攀登!還要多加一個人的重量,又是在黑夜中。一個失手,粉身碎骨也就罷了,怕就怕最後死也不成,還落到那幫貪心人手裡!老爺如果有把握,他早就帶他走上這條路。現在老爺會提出來,無非是想爭取時間,同時也不想在後面的埋伏和機關暗算中消耗更多的精力。而這些大多都在通往峰頂的石階上,和附近的幾座廟宇中。目前全身脫力且身受內傷的他,毫無疑問會在到達峰頂之前就丟了小命。雖然他明知留此肯定也是死路一條。不用別人來殺他,就把他放在這兒,要不了兩個時辰他就會凍死在冷冽的山風中。十六想笑,他努力想給這人看他最好的一面。哪怕這最好的一面……不曉得路晴天是不是看到了他的笑容,只聽他輕聲喝道:「十六,這是命令。上來!」山風凜冽中,十六把臉深深埋進男人厚實有力的肩背中。他想,也許這是他一輩子中唯一一次機會,去感受這人背部的溫暖。兩個人要多親密,才能把背部完全放心地交給另一個人?他還能不能再次擁抱他?用他的雙臂,用他整個胸膛,這樣沒有一絲間隙的!路晴天自攀巖開始就沒有再說話,他用撕成長條的外袍把十六緊緊綁在後背。這是他玄天大殿的殿門被人一腳從外面踹開。大門吱呀吱呀發出難聽的搖晃聲,半天,終於聽到有人哆哆嗦嗦地問了一句。「誰?」殿前案上的蠟燭被點亮,昏黃的燭光照得案上三位道家始祖的臉有點陰森恐怖。隨著聲音,一個穿道士袍的老道慢慢走到門口探頭探腦向外看去。外面空蕩蕩的,殿前方寸之地看不到半個人影。「咦?」老道不解,顫抖著唸叨著無量天尊,一邊關上殿門。「啊!」屬於少年的嗓音發出驚叫。老道連忙回頭,那是他的徒兒。一回頭就看見一個臉頰刺字的魔神正在對他獰笑。在老道還沒有張嘴大叫之前,路晴天先喝了一聲:「住口!」老道被震住,叫聲堵在喉嚨裡。再看他那小徒似乎已經被嚇傻了,呆愣愣地舉著一盞豆油燈,就那麼木木地站著。「道士,這裡只有你們兩個人麼?」老道似乎反應了過來,知道眼前是人不是魔,但那股濃重的血腥味還是讓他害怕的腿肚子打抖。「是……是隻有老道和小徒二人。清心!」老道對年約十七、八歲的小道士叫喚。叫做清心的小道士打個冷顫清醒過來,趕緊跑到師父身邊緊緊貼住。「師父,他、他們是誰?」聽到徒兒問話,老道這才注意到來人不是一個,那人背上還背了一個不知是死是活的。「你們……怎麼這麼晚還跑到這裡來?」路晴天輕笑,「上來給你們送香火錢啊。」「這位施主,老道雖老卻不至於愚昧,你們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老道變得鎮定了些,在徒兒的扶持下走到三始祖案前。「正如你所見,我們遇到仇家,前來打擾也是無奈。」聽路晴天說話文雅,老道似乎又放了些心。「那麼,有沒有什麼貧道能幫得上忙的地方?」路晴天似乎在笑,「你能幫我燒點熱水麼?我的……友人受了點傷,我需要給他止血療傷。當然,我不會少了貴殿的香火錢。」「助人之危,原本應當。不過還是多謝施主了。」沒有掩飾自己需要銀錢的老道喚了聲無量天尊,隨即吩咐小道士去燒水。「如果施主不嫌棄,殿後有我和小徒的睡房,貧道可以收拾出來。」「不用,在這裡就可以。」老道的不虛偽,讓路晴天對他消除了一點戒心。他知道這殿內有古怪,但在不清楚敵方虛實下,他只能先處理最緊急的事情。至於那幾個暗藏在殿內的殺手,他會把他們找出來。路晴天把三始祖案前的五、六個蒲團全部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