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極少跟他說學校裡的事情，問他，他就說一切正常。也許這孩子在學校裡過得並不是很開心？好像他上次剛看過的一本兒童心理學裡就提到過，無法和同齡孩子進行正常人際交流的孩子，言行舉止都會比較極端。也許紅葉會那樣跟他說話，只是想要表現自己很聰明、很與眾不同的一種方式？&ldo;爸爸，我心裡好難過，你真的不要我了嗎？嗚嗚……&rdo;紅葉放開他，輕聲啜泣著。成舟忍不住轉過身，結果一眼看到小東西正抬手揉著眼睛向衣櫥那裡走。&ldo;爸爸，你不用走，這是你的家。你不要我，我走，嗚嗚，我去找媽媽……&rdo;&ldo;你媽媽已經不在了。&rdo;成舟開始心疼。正在扯出自己小衣服的紅葉一愣，壞，差點忘掉，索性順口道：&ldo;嗯，我去天國找媽媽，嗚嗚！&rdo;紅葉扯出兩件衣服，又去找自己的書包，找到了就把衣服往書包裡塞，一邊塞，他還一邊抽噎地唱：&ldo;世上只有爸爸好，沒爸的孩子像根草，離開爸爸的懷抱，幸福……嗚嗚……哪裡找……哇啊！&rdo;崩潰！成舟的眼淚一下衝出眼眶，一個箭步衝過去抱起兒子，&ldo;紅葉！是爸爸不好！爸爸永遠都不會離開你，嗚嗚！&rdo;成舟敗了，在他兒子的眼淚下一敗塗地。父子倆抱頭痛哭。紅葉哭不出眼淚，只能偷偷用手指沾了口水往臉上抹。成舟一個大男人，抱著兒子哭得眼淚鼻涕都混到了一起。紅葉忍受著。他一次又一次告訴自己：這是他目前能找到的最好儲備糧，讓他跑了給別人吃了，他就虧大了！為了好吃的食物，我忍！&ldo;爸爸……&rdo;紅葉掙扎著。成舟把他抱得更緊，&ldo;紅葉，兒子，對不起，爸爸是大人，根本就不應該跟你耍脾氣，爸爸錯了。&rdo;&ldo;那能把金幣都給我嗎？&rdo;&ldo;……&rdo;成舟一個&ldo;好&rdo;字口型已經形成，眼看就要吐出。&ldo;爸爸，你手機響了。&rdo;成舟閉嘴，擦擦眼淚從口袋裡掏出手機，一看來電提示，連忙按下接聽鍵。&ldo;陳顏？&rdo;&ldo;成舟！救我！&rdo;電話中傳來陳顏刻意壓低的急迫叫聲。&ldo;啊？陳顏？！你怎麼了？你說清楚？你現在在哪裡？發生了什麼事？&rdo;&ldo;到九華山來！快！&rdo;&ldo;九華山？&rdo;成舟下意識重複。&ldo;我找到我那個同學了，她被……啊！&rdo;一聲尖叫後，電話突然結束通話。&ldo;喂喂？陳顏？&rdo;成舟連忙把電話又回撥過去，可好一會兒都無人接聽，等手機自動重撥後，那邊乾脆響起了使用者已關機的提示。成舟坐在床上進入呆滯狀態。這個電話來得太突然，他的情緒還沒有調整過來。紅葉站在他分開的兩腿間，抬手戳了戳他的臉，剛才差一點這人就要說&ldo;好&rdo;，可惜。成舟回神，摸了摸臉，不好意思地起身到床頭抽了幾張面紙擦臉、擤鼻涕。等他情緒漸漸沉澱下來，看看滿屋被扔得到處都是的衣物，再看看握在手中的手機，緩緩地捂住了自己的臉。他剛才一定是被什麼怪東西附身了，竟然跟一個小孩子耍性子，簡直就是……可笑又可悲。最糟糕的是，他得花大力氣收拾臥室！他痛恨疊衣服啊！&ldo;成舟？老頭？喂！&rdo;成舟抬頭，&ldo;你剛才還哭著叫我爸爸。&rdo;&ldo;你沒聽過此一時彼一時嗎？剛才打電話給你的是陳顏？她在九華山？她想讓你去救她？&rdo;成舟猛地起身。外面響起敲門聲，&ldo;我能進來嗎？&rdo;成舟拉開門出去了，臥室裡實在不能見人。紅葉一跑出臥室就衝去廚房找何生剛學會做的奶茶，剛才乾嚎半天，又費了好些口水，他需要給自己補充一點水分。等成舟從衛生間裡解決了生理問題並洗了把臉出來，紅葉已經和司徒坐在沙發上分享原味奶茶。&ldo;陳顏的事我聽紅葉剛才跟我說了，你要去救她嗎？&rdo;司徒上來就問重點。成舟搔了搔額頭，在單人沙發上落座，&ldo;我剛才又給陳顏打電話，還是關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