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手把孩子推倒,那孩子命不好,好死不死額頭撞在了桌角上,竟就這麼沒了。&rdo;陳顏捂住臉。成舟想到自家寶貝,心狠狠顫了一下,這事要換了他……呸呸呸!也許他該慶幸他兒子比一般小孩都強得多,所以不用承受這種絕望到極致的悲苦?陳顏吸了吸鼻子,帶著哭腔道:&ldo;芳清在醫院抱著源源不肯放手,整個人都痴掉。她、她……&rdo;成舟不曉得這時候該說些什麼,只能傻愣愣地看著悲傷難抑的陳顏。&ldo;源源火化後,她跑到男方所在城市的報社希望能從輿論面去抨擊那家人,讓那家人從此別想再在仕途上寸進一步,可是無論報社還是電視臺都拒絕了她的要求。她瘋了,揣著把刀去殺那家人,可她一個女孩子又怎麼打得過曾是一名軍人的男人,後來還是那男的老婆看她可憐,讓警察放她走了。之後她就不見了,直到……我收到了她一封來信。&rdo;陳顏接過成舟遞給她的新面紙,擦去臉上的淚水,&ldo;與其說那是封來信,不如說是封遺書。我剛才說的很多事都是她在信中告訴我的。那蠢女人瘋了,瘋得竟然相信所謂的穿越謠言,要跑去九華山跳下去,還說如果重新開始,她一定會選擇不同的人生,並讓自己更堅強。&rdo;陳顏咬住嘴唇,&ldo;雖然我希望她能堅強地活下去,但我也知道芳清活到這種程度,也許還是死了比較好。何況她還說,她的死可以報復所有她想報復的人。&rdo;成舟覺得這句話是關鍵,正想問個究竟,就聽陳顏悲聲道:&ldo;芳清活著的話,不管她將來如何,只要她不失憶,就沒辦法從那些痛苦記憶中掙脫開來。就算她想忘,周圍的人也會提醒她。這樣活著也未免太累!&rdo;成舟雖然覺得還沒有實際報復到仇人就這樣死去有點不值‐‐誰知道死了以後是不是真的可以憑藉自己的死亡報復到仇人?沒準人家就巴不得你趕緊死了才好呢。但可能在姚芳清看來,當時她已經沒有任何選擇,除了絕望還是絕望,還不如抱著一點希望,一死了之的乾淨。說出這一切的陳顏就像是放下了某種包袱,整個人都顯得輕鬆許多。&ldo;現在芳清還是死了,我最終沒能把她救回來。我想幫我朋友報仇,非常想。這兩天我一直在想這件事,要怎麼報復那家人。&rdo;陳顏看向成舟,臉上露出了一個神秘的微笑,&ldo;我把芳清給我的信又看了一遍,我想我可能找到了報復那男的和他父母的方法,也許那可能只是一種心理宣洩和安慰,但只要有一絲可能,能給那家人造成障礙和困擾,能給他們帶去懲罰,那麼不管是什麼方法,不管有沒有效,我都願意試一試。也算是我為芳清母子盡我最後一份心,不,是出我一口惡氣!&rdo;成舟心感不妙,&ldo;陳顏,你做了什麼?那封信呢?能拿給我看看嗎?&rdo;成舟腳步沉重地往家走。陳顏在他好說歹說下最終勉強同意把那封信給他拿出去影印了一份。他現在包裡就揣著那份影印件,內容他也大致看了一遍,心裡沉甸甸的很難受。不過他最在意的還是姚芳清提到的詛咒,以及她在信中提到的詛咒方法。走到小區大門邊,成舟頓了一下腳步,拐去水果攤買水果。蘋果肯定要買,而且要又香又脆又多汁的那種。提子要買a國進口的,因為甜度比國產的足。西瓜……買不買呢?反季節的都那麼貴,可那小子前段時間就說想吃……成舟數了數皮夾裡上次何生交給他的生活費,紅葉給了何生五千塊的生活費,何生扣除買菜錢後,給了他三千。去掉來回火車票和這幾天的花用,還剩下兩千出頭。十號發工資,現在正是最青黃不接的月初,但只要再等一個星期,他就不用再看他兒子臉色‐‐那金幣他不準備再要,那是司徒衝著紅葉的面子送的,又不是真正送給他。等拿了工資,他把何生給他的三千塊也還給他。他要在紅葉面前做一個有威嚴的爸爸,以後絕不跟兒子討錢花!&ldo;你……是成舟?&rdo;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猶豫的男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