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年嗎?你知不知道你說話的語氣就好像這天下已經在你掌握之中?張平認真地看向身邊的人,認真地道:「王爺,你會遇到一個好女人的,相信我。她會發現你的好,真心喜歡上你、全心全意地對你。」「我不要。我只要你喜歡我就可以了。」皇甫桀偏過頭,在張平耳邊輕聲問道:「你喜歡我,對不對?」「是呀,我喜歡你。」張平摸了摸他的頭,寵溺的神情就像對一個孩子一樣。「平,你不會離開我的對不對?」「我不會。」「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嗯嗯。」張平顯然沒把這句話放在心上,隨口問道:「晚上睡冷嗎?」「還好。」「走吧,寒氣越來越重了。等會兒回去給你灌個燙焐子放腳頭去去寒氣。這時節寒邪最易入體。」「……你直接睡我被窩裡不就行了。」皇甫桀眼裡含著暖暖的笑意看向張平。有時候人一輩子等的不就是這麼一句簡簡單單的話嗎?沒有什麼目的,只是單純的關心。不管你是皇帝、還是平民,誰不想有個真心關心自己的人,在身邊噓寒問暖呢?「你走不走?不走我就把你給扔這兒喂狼!」某男頗受打擊地站起身。安王向劉大將軍進言:在春寒凍土未化之前突襲匈奴。理由為匈奴強就強在他們的騎兵,可如今凍土未化春草未長,無論人畜糧草都不夠,且不良於行。而大亞步兵有十六萬,糧草也能供應得上,只要他們能加速行軍就能打匈奴一個措手不及。安王此計遭到不少將領反對。十一月到來年三月為休戰期,這是雙方都預設的。且不說破了這個規矩再無安寧可言,就是大亞士兵能否在春寒陡峭之際殺到敵方陣營也是一個疑問。這是一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打法,在沒有到最後關頭的時候沒人願意用。劉大將軍在猶豫。皇甫桀也一直沒有表態。他外公傳來訊息說,皇上身體健康,如今又寵上了一個才人,而那才人在年初剛誕下一名皇子。皇上龍顏大悅,當即把才人封作正二品的充儀。五皇子也封王了,但兩年來一直被留在京中。因為前面有三位皇子封王卻未授予封地的例子,太子一派對此並無多大反應。倒是對回京不久又被封作監軍的安王,太子一派似乎相當緊張,甚至打算聯合惠王,除掉安王一派。皇甫桀明白安王為什麼會如此急躁,三年來他雖然立下一些軍功,可還不夠給他們的父皇帶來多少震撼,也無法撼動太子如今的地位。他要想在朝中與太子還有老二爭得一席之地,他就必須做出什麼震驚天下的大事。比如:打退匈奴。而且他還要快。否則夜長夢多,待老大老二感覺出他的威脅,決定聯合起來先對他下手,他就算有劉大將軍在後面支援也必死無疑。皇甫桀忽然笑了,張平曾跟他說什麼來著的?──人是被逼出來的。這句話還真沒錯。如果老三不是一個勁表現自己的才華想要壓過老大老二,如果老三不是有了點功勞就想回京領功,如果老三想做皇帝的慾望沒有那麼明顯,也許他就不用這麼急躁地證明自己的能力。可是老三又不能表現平庸,他的母家首先就不會允許。隨著他年齡越長,他身後牽連的利益就越多。漸漸的,他就和那些利益成了共生體,他就算想退,他身後的利益體們也不會讓他退。這就是身為皇子最大的悲哀。小小的孩子從小就被人成天在耳邊說,將來長大了一定要做皇帝,慢慢的,他的人生目標也就只有這一個了。他們是沒有退路的一群人。而等他們其中之一成為皇帝,為了平衡權勢,又不得不娶進權臣之女,就這樣週而復始迴圈不休。摸了摸自己的臉,如果他生下來沒有這麼醜陋,是不是他也會像老三一樣被逼得在火上跳舞還不自知?或者他會變成像老二那樣的人,左右逢源卻也隨時準備給別人一刀?或者,他也有可能成為太子,成為所有人慾殺之後快的目標?呵呵,這張臉成就了現在的我呢。如果張平知道我比所有皇子加起來還壞,他會怎麼想?皇甫桀一回到營房就發現張平正在屋中打坐。「你受傷了?誰幹的?」皇甫桀心中一緊,掩上門,快步走到床前焦急地問。張平睜開眼睛,苦笑:「沒事,碰到一個高手,捱了他一掌。不過也值,我看到了密旨。」「是胡榮身邊的人?」「錯。是你家老頭子身邊的人。」張平伸個懶腰,身體微微一晃。皇甫桀扶住他,小心翼翼地扶他躺下,又把被子抖開給他蓋上。張平笑,「有時候我都搞不清楚到底你是王爺還是我是王爺。」「你不是我大哥嗎。」皇甫桀也坐在床邊笑。「我可不敢。真做了你大哥什麼時候被你殺了也不知道。」皇甫桀臉上笑意不變,眼中的光芒卻冷了下來。張平輕輕咳嗽一聲,他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你是我結義大哥,不一樣。」皇甫桀突然冒出一句。「是啊,我還是你侍奴。這個大哥名頭也就是騙我自己舒服點的麥芽糖。好了,你的臉不怒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