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進一步證據,除了這個案子,還有前面周世琨控告嫌疑人弓某故意傷害罪一案,我也會一併起訴並提交到法院。」黃刑警態度變硬。「沒問題。我相信我的當事人是無辜的。至於前面周某對我當事人的控訴,哼,老黃,我相信你也聽過什麼叫血口噴人,什麼叫先下手為強。對於周某誣告我當事人一事,我除了會提出反告訴以外,同時我也會坐實周某對我當事人妹妹弓音的傷害罪名!「不要以為他身後有靠山就能為所欲為,身為人民教師,他不但不能以身作則,還做出勾引自己學生,最後卻在事情敗露後,把所有過錯轉嫁到學生身上,這種不知廉恥的混帳行為!甚至起了謀殺之念?「現在我當事人的妹妹還躺在醫院裡,我已經拿到她所有醫療報告和診斷書,只要讓我證明弓音流產掉的孩子的父親就是周某,加上弓音腹部明顯的二次負傷傷痕印,我將有足夠的證據控告周某謀殺未遂!」一句謀殺未遂,讓辦公室裡的空氣一下凝固起來。「柏律師,周世琨有沒有誣告你的當事人,看他的醫療診斷書就會知道。那天在學校裡,嫌疑人弓某當眾痛打被害人,不但有物證也有人證。你想反告訴可以,但我可以告訴你那只是白費力氣而已。」黃刑警頭大如鬥。這姜果然是老的辣,字字句句都意圖反咬一口。謀殺未遂……這個罪名可不小!「醫療診斷書?對於有錢人來說,你覺得拜託醫生做幾份那東西會很難?如果周某真的如診斷書上所寫傷得那麼重,他怎麼還能精神氣十足的到處請人對付我當事人?如果讓我請幾位專家再給他驗傷一遍,我發誓我會讓他露出馬腳來!「不過可惜啊,現在我想驗也驗不了了,也不知那個缺德的副教授又害了誰家的女兒或妹子,被人打成那樣。唉……話到此結束,剩下的我們法庭上談。我的人來了,你要的進一步證據也來了。」隨著柏秋軍的話音,一個身材中等的男青年帶著一位年輕女子走進辦公室。到此為止,徐天沒有能插上一句話。雖然他有一肚子疑問,但好在柏秋軍是站在他們這邊,總算讓他提到嗓子眼的一顆心臟放回了原位。至於這位律師界的老將顯然沒將他放在眼裡一事,他也可以裝作不在意,重點只要弓長無事就好。不過,算不上善人的柏秋軍怎麼會突然變成弓長的律師?這個問題不僅徐天想問,負責此案的黃刑警也是滿頭問號。只要是在法律界混的人,誰不知道根底厚硬,一張鐵嘴能把死人說活、活人逼瘋,原本是檢察官後來自己辭職開了一家律師事務所的柏秋軍?在中國,誰都知道做律師的人如果有機會都想往國家機關跑,但柏秋軍卻是一個異類,他大概是唯一一個放棄檢察官職位,變成律師的特例。甚至還有人謠傳說,他很有可能被調去北京擔任司法界重要職務,但他卻在那刻到來之前毅然離開官場。這樣的柏秋軍,所接的幾乎都是本市最大型案件,從經濟案件到刑事案件,只要是他沾手的,可以說無往不勝。想當然的,能僱用起他、能請得動他的人,也屈指可數。弓長是什麼人?竟會讓柏秋軍在早上九點準時出現在他辦公室,一開口就是要「為民伸冤」?「兩位請坐。這位是?」黃刑警覺得這年輕女子有點眼熟。「我想你應見過她,你受害人的專職護士陳冰。現在人帶到了,我的當事人呢?」黃刑警考慮了一下,本想聽聽陳冰說些什麼再考慮放掉弓長,但……他決定給柏秋軍一點面子。對徐天點點頭,徐天會意連忙向後面拘留室走去。不一會兒,弓長在前徐天在後走進辦公室。後面還跟了一名警察。「你把陳護士請來,是不是想告訴我什麼?現在你的當事人也在眼前,可以說了麼?」黃刑警對剛進來的那名警察使了個眼色。柏秋軍不急,對弓長笑笑,請他坐到身邊。徐天不得不服氣,資歷不一樣就是不一樣。光是人家不用帶著當事人坐在審訊室裡聽審,就足夠他佩服的了。等弓長坐下,柏秋軍眼見對方明明第一次見到他卻毫無驚訝之情,態度非常大方……甚至可以說是大大咧咧的岔開雙腿在他身邊落坐,面對兩名昨天抓他的刑警也是不亢不卑,眼眶有點黑青,精神卻很好的樣子。柏秋軍想丟開這人有罪無罪不談,他本人倒很欣賞這個很有大丈夫風範的大男人。「陳護士,麻煩妳把昨晚看到的情景,再跟這位警察複述一遍可以麼?」男青年接到示意,很和藹的對陳護士說道。「好的。」陳護士勉強作出一個笑容,轉頭面對黃刑警。「昨天晚上六點半左右,最後一位探望者離開,我……」「對不起,陳護士,請看一下妳的右後方,告訴我這人是不是最後一位探望者?」陳護士自然轉頭看向身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