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後,塔尼里亞群島主島上的一處碼頭,溫特斯、安德烈、巴德三人百無聊賴地站在船艉樓最上層比誰能把石頭丟的更遠。
“你們兩個這可是明目張膽地欺凌傷員。”溫特斯因為利手受了傷,只能用左手參賽,目前成績倒數第一。
“允許你認輸,認嗎?”安德烈使勁一掄,一枚小石子滑過了一條優美的弧線,落在了遠遠的水面上。
巴德沒說話,顛了顛手裡的石頭,側身站穩,用腰腹力量帶動手臂猛地擲出,石頭落在了更遠處金光閃閃的水面上,連落點都看不清楚。
看到巴德的新紀錄,溫特斯開始四下琢磨打量,他覺得自己只有找點材料做一個簡易投石索才有機會翻盤。
“你不是修道院出來的嗎?修士也練丟鉛球?”安德烈性格粗枝大葉,想到什麼說什麼。
“修士不丟鉛球。”巴德微笑著說:“但我給修士放過牲口。”
溫特斯嘆了口氣,周圍沒有那種很合適的細繩。
溫特斯准尉現在基本上是半個廢人:左肩被艾克砸到的位置已經由青轉紫,牽動到就疼;
右腳掌被鐵蒺藜紮了個洞,鑑於他至今沒有發燒,說明問題不大。清洗了傷口後拿乾淨的棉布包住就算解決了;
最嚇人的是右臂那道被不知道哪來的女瘋子留的刀傷。幾次止血又掙開後,傷口合不上了。肉向外翻著,一直在滲血。
軍官們都知道應該用針線縫住傷口,但誰也不敢下手。最後還是莫里茨少校一瓶朗姆酒下肚,借酒勁拿魚鉤和棉線給溫特斯歪歪斜斜地縫了十幾針;
來自“第三隻手”的幻肢痛倒是減輕了很多,但卻又開始發癢。而癢比痛還讓人難受。
而且溫特斯還是沒法使用魔法,稍微集中精神就會引發強烈的幻肢痛,讓他沒法維持施法狀態。
在一天的時間裡,溫特斯從學員變成了准尉,外加身負三傷、暫時失去魔法能力。
“這船都停在這裡多久了?怎麼還不出發?”溫特斯現在只想趕緊回家好好睡一覺。
安德烈也沒了平日的精氣神,垂頭喪氣地抱著護欄。
他們搭乘的這艘船名叫“賊鷗”號,是海藍海軍內海艦隊編制下的一艘通訊艦。賊鷗號沒有徑直把見習軍官們帶回家,而是載著他們向東跨過塞納斯海灣到了塔尼里亞群島。
到了塔尼里亞群島後,賊鷗號先是在港外錨地等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停靠在了這處碼頭。而且一停就是一天,也不見船長有什麼動作。
因為雷頓少將嚴令禁止任何軍官下船,所以溫特斯三人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岸上的花花世界,卻不能下去逛一逛。最後無聊到站在船艉樓上丟石頭玩。
“快了,就快了,貨船經紀馬上就過來。”賊鷗號的大副爬上了船艉樓,笑呵呵地走到了溫特斯三人身邊。
溫特斯三人一時面面相覷,不知道該不該給他敬禮。溫特斯絞盡腦汁回憶著海軍軍銜系統的時候,巴德先開了腔:“你說的貨船經紀是什麼人?誰出港、誰入港是貨船經紀負責管?”
大副沒有先回答問題,而是手一翻變出幾個黃色的果子遞給了溫特斯三人:“嚐嚐,塔尼里亞的特產。”
溫特斯三人沒見過這東西,將信將疑地接過了果子。不敢吃,也不知道怎麼吃。
“直接吃就行,剝皮吃也行。”大副自己又拿出了一個果子給三個小准尉演示怎麼吃,他把果子外面的皮剝掉,露出黃色的果肉,幾口就吃沒了。
溫特斯也學著大副剝開果皮,試探著吃了一口果肉。甜美多汁,好吃極了。他幾口就吃掉了一個果子,還想再吃一個。
“這個果子叫什麼?我從來都沒吃過。”溫特斯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水果。
“沒有名字,當地人就叫它‘甜水’,是島上的一種漿果。”
“我也從來都沒吃過,見都沒見過。”安德烈補充了一句,巴德也點了點頭。顯然他們兩個也很喜歡這種果子。
“很難儲存,從樹上摘下來不到一天就會腐爛。”大副輕描淡寫地說:“所以除了島上的當地人,只有我們這些水手能吃到。”
“你們剛才要問什麼?貨船經紀是幹什麼的?”大副又從揹著的口袋裡拿出幾個水果分給三人,認真解釋道:“貨船經紀是幫船東賣貨或是買貨的人。我們沒有時間把船艙裡的貨一點點賣掉,也沒時間慢慢買貨,所以就會去找貨船經紀。他們都很有關係,能一口氣清空一艘船或是裝滿一艘船。”
“等等……”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