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個囚犯被押上行刑臺,臺下至少還有近百囚犯。
廣場上的熱沃丹人竭力辨認著,發現這上百囚犯居然也全是熱沃丹人。
裡面既有那些遊手好閒、不務正業的地痞流氓,也有沒有正經營生、住在貧民窟、靠偷雞摸狗和打零工為生的人。
人們吵吵嚷嚷地議論,有人疑惑,有人說“活該”,還有人大聲抱怨。
“轟!”
“轟!”
“轟!”
接連三聲炮響,廣場的人群頓時安靜。
行刑臺邊上,一個臉上有紅色胎記的男人踢開還在冒煙的二代木炮,示意手下搬走。
“半個月前,熱沃丹曾發生過一場騷亂。”溫特斯走到臺上,直視黑壓壓的人群。
以一對數千的講演,只有溫特斯能辦到,也只有他不怯場。
廣場很大,回聲干擾嚴重。
為確保每個人都能聽清,溫特斯詞句間隔拉得很長:“這些人都曾在那場騷亂中搶劫、縱火,乃至行兇殺人,並且人贓俱獲。
他們都在肩上繫著紅繩,所以很多人認為是我的戰士搶劫殺人。所以今天,就按軍法審理他們。”
溫特斯的聲音洪亮沉穩,平靜中蘊含著威嚴和力量,每個人都能聽得清楚。
廣場上鴉雀無聲,他們當中許多人是那場騷亂的受害者。
堂胡安帶兵攻城那日,城外流民加上城內流氓作亂,許多店鋪被砸搶、房屋被付之一炬,就連熱沃丹大教堂也先被劫掠、後被縱火。
這也是為什麼莫里茨中校堅決要求留在熱沃丹止暴平亂。
溫特斯繼續向著廣場上的眾人宣佈:“按照帕拉圖軍法,軍事主官擁有全部審理權和裁定權。
作為本郡最高軍事主官,我溫特斯蒙塔涅、帕拉圖共和國陸軍上尉、軍事決議會委員,做出如下判決。”
“傷人及盜竊者,鞭刑、勞役抵罪!殺人者,絞!”溫特斯掃視廣場:“即刻執刑!憲兵!送他們上絞架!”
廣場上響起一片驚呼,熱沃丹人有心理準備,但沒想到手段會是這般暴烈。
市政廳挨著廣場,在市政廳二樓的窗邊,凱瑟琳也低低驚呼一聲,下意識望向姐姐。
安娜輕咬朱唇,眼神凝重。
“正義和審判。”凱瑟琳握住姐姐的手,小聲說:“不算殺人。”
一旁的斯佳麗連連點頭。
“我知道,我怎麼會不知道呢?”安娜也緊握著妹妹的手,難過地說:“我只是心疼他他的天性並非如此。”
被一句話判處死刑,有的犯人嚇得當場昏厥,還有犯人大小便失禁、跪地求饒。
更有犯人大聲叫屈:“大人!我不是兵啊!真不是!”
“我們不是兵!不該受軍法!”立刻就有腦子活泛的犯人跟著哀求:“大人!讓熱沃丹法庭審判我們吧!求求您了!”
溫特斯大步走到犯人身旁,他使用擴音術增幅附近空氣的震動,以此放大犯人的聲音。
“你不是兵?”溫特斯問。
“不是,大人,真的不是。”犯人聲淚俱下求饒。
“那你為何在肩上綁紅繩?”
這個犯下縱火、搶劫和強暴罪行並被當場抓獲的犯人喉頭翻動,不敢回答。
不用溫特斯示意,海因裡希對著犯人下頜狠狠一肘。
犯人的臼齒都被打得鬆動,鮮血和口水從他口中噴出來,他一把鼻涕一把淚地供述:“那天見大人的軍隊都綁著紅繩所以我也綁上了”
犯人的話,都清晰地傳到廣場上眾人的耳中。
犯人身上掛著木牌,寫著他犯了什麼罪,所以溫特斯一眼就能知道這是什麼樣的人渣。
“你不是兵?”溫特斯問。
“不是!求您發發慈悲!”
“可以把你交給熱沃丹法庭,但我問你什麼,你答什麼。”
犯人拼命點頭。
“搶劫。”溫特斯沉著臉問:“你是否服罪?”
犯人不說話。
海因裡希立刻拖著犯人走向絞繩。
“認!”犯人大喊:“我認!”
“縱火,是否服罪?”
犯人的心防已經徹底崩潰:“認罪!”
“強暴。”
“服罪!都是我乾的!”犯人哭喊著。
廣場的人們憤怒至極,縱火和強暴都是一等一的重罪,死法不比絞死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