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發明彈藥瓶吧?”溫特斯不禁想到。
相比溫特斯在射擊場上焦頭爛額,負責訓練長矛手的安德烈和巴德就舒心許多。
長矛手只是在操場上演練簡單的陣型轉換,然後練一下縱隊行進與轉向,最後練習刺木樁。
因為五米半的超長槍換成了兩米五的長矛,民兵們都輕鬆不少。
超長槍太長,需要專門的攜具,行動總有些不便。
長矛則很簡單,扛在肩上就行。
不過重量上沒比超長槍輕出多少,因為槍頭後面加了段鐵套筒,為了防止被敵人砍斷槍桿。
巴德和安德烈最麻煩也不過是教民兵區分左右,糾正行進時的步伐錯誤。
兩日下來,長矛手愈發有模有樣,看著就很有精神。
反觀溫特斯那邊狀況不斷,什麼岔子都能搞出來。
甚至有人裝彈後忘記拔通條,最後把通條連同鉛子一起打飛。
幸好迄今尚未有炸膛,否則民兵只會更加害怕手中的火槍。
新上來的民兵畏縮地端著火槍,腦袋恨不得仰到後背去。
氣得溫特斯一路掄起馬鞭狠抽,他厲聲喝斥:“下巴給我貼到槍托上!仔細瞄好再打!槍口指準目標!不準閉眼扣發射杆!”
火槍發射彈丸的過程本質上仍是爆炸,自然離得越遠越好。
手上端著根不知何時會炸的鐵管,根本沒幾個民兵敢把下巴貼到槍托上仔細瞄準。
其實大部分人用火槍射擊都遠比開弓放箭更準,道理同弩比弓更準類似。
射箭時人要發力、胳膊會抖,而且會越來越累,只有少數神箭手才能指哪射哪。
但相比火槍本身的精度誤差,槍手不敢瞄準、胡亂開槍導致射失的情況還要更多一些。
“不錯。”傑士卡中校在射擊場邊看了一會,說:“陸院出來的就是比我在海外那幫野路子手下強,一板正經的。”
聽了這話,溫特斯也不知道中校是在罵他,還是在誇他。
“長官。”無奈之下溫特斯提議道:“要不然換槍不換人?就讓敢開槍的人射擊,其他人負責裝填。”
“不行。”傑士卡中校搖了搖頭:“不是自己開槍,裝填也就不會認真,反而容易出事故。而且換槍不換人等於是讓敢開槍計程車兵承擔最大的風險,勇敢計程車兵都被打死、炸死,剩下不敢開槍的兵怎麼辦?還是得讓所有兵都敢開槍。”
溫特斯一時無語。
獨眼中校不冷不熱地說:“繼續練,別心急。你練兵的本事不錯,比你兩個同期強。”
說完,他轉頭走向另外兩位少尉那邊。
傑士卡中校雖然只有一隻眼睛,但不妨礙他的眼光毒辣。
從表面上看,巴德和安德烈的成果似乎遠比溫特斯多。
長矛手整齊劃一的佇列看起來威風凜凜,而火槍手這邊依然狀況不斷。
但實際上那邊都是花架子,訓練一名矛手可比訓練一名火槍手困難多了。
合格的矛手不光需要體力、技巧,最重要的是堅韌的意志和粗大的神經。
敵人一波衝鋒,長矛手先得敢不逃跑,才有資格談作戰。
訓練一名劍盾手則比訓練一名矛手更加困難。
畢竟長兵器還有距離優勢,劍盾手實打實要近身肉搏。
能任劍盾手的都是敢戰精銳,這也是傑士卡中校乾脆讓民兵統統用長矛的原因。
站在遠處拿火槍、弓弩朝敵人射擊,可遠比近距離用冷兵器殺人來得簡單輕鬆——無論是生理還是心理上。
訓練仍在熱火朝天的繼續。
“好好練!”溫特斯有些悲傷地呵斥道:“你們今天偷懶少流的汗,都是將來要多流的血!”
他在默默自問:農戶給豬喂燕麥,是為了讓豬高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