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這幾日沒有成果只是運氣不好。只要繼續搜尋,找到那東西只是時間問題。
就像歷史上那些面臨兩難抉擇的指揮官那樣,溫特斯認同獵人的看法——那頭巨熊絕對沒有走遠。但是他也清楚地明白他的民兵已經到了體力和精神的極限。
搜山是個苦差事,每走一米都要消耗大量體力。更不要說當民兵是扔下了自家農活來搜山,當他們在林中一無所獲時,是他們的妻兒、老人在田間辛勞。所以耽誤的時間越久,這些農夫們的意志就越動搖。
停止搜山?或是強迫民兵繼續?
以前的蒙塔涅准尉只需要服從命令,但現在的蒙塔涅駐鎮官需要自己下判斷。
溫特斯把五個村的村長都叫到面前:“只要繼續搜尋下去,肯定能找到食人熊。但各村的人手都已經疲憊不堪,無法繼續再搜尋下去了。那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等著那頭巨熊下一次襲擊。”
他有一句話沒有明說:一週以來都沒有發生襲擊事件,那頭惡熊恐怕已經是飢腸轆轆。
聽到搜山行動暫停的訊息後,河東村、河西村的民兵滿腹牢騷,村民們對溫特斯也有許多不滿;反倒是那兩個新教徒村的青壯毫無怨言地服從了命令,似乎真的把溫特斯當成了“他們的人”。
老獵人拉爾夫得知溫特斯的決定後,一言不發地離開了大部隊,獨自朝著山林更深處搜尋。
蒙塔涅少尉第一次感受到了做決策的壓力。
……
搜山停止後的第三天,狼屯鎮迎來了又一個禮拜日。雖然頭頂籠罩著狼災的陰雲,但三個村的村民還是像往常那樣,一早便紛紛趕往鎮中心的教堂參加主日禮拜。
狼鎮的教堂不大,但與不算特別小,格局和其他單開間教堂大同小異。兩堵帶窗的石牆構成了教堂的中廳,拱頂的結構使中廳不需要立柱支撐。中廳一端是門廳,另一端是祭壇和儀式器物。
因為暴露施法者的身份在閉塞保守的狼鎮可能會引發不必要的麻煩,所以主日禮拜時溫特斯也會跟著吉拉德在教堂坐一會。
這次由年輕的卡曼神父負責佈道,他先是帶領眾人為幾位狼災遇難者祈禱,隨後引用聖徒的言論講了一些鼓勵信眾的內容。
看著企盼神明驅逐惡熊的信徒虔誠祈禱,溫特斯有些理解他們。這本質上是一種無力感,對於自己無能為力的東西,寄希望於某個更高存在的幫助就成了理所應當的選項。
每週的弓箭訓練被溫特斯取消,所以儀式結束人們便匆匆返回各村。
溫特斯找到了卡曼神父:“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還得和你說一聲謝謝。河東、河西兩村最近對我的怨氣可是不小。”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卡曼神父溫言開解道:“兇獸在森林裡,而你卻就在他們面前。”
溫特斯苦笑了一下:“我以前的願望是找個閒職混到退役,現在……現在我寧願回到軍隊裡去當一個小小的百夫長。”
“命運把你放到這個位置上總是有它的原因的。”
“我還以為你會用‘主’這個詞。”溫特斯開玩笑道。
卡曼神父也露出了一絲笑意:“誰讓你是不信者呢?換個你能接受的說法。”
“可我也不信有命運這種東西。如果一切都是決定好的,那人的掙扎又有什麼意義?我們往地上一躺等著命運降臨不就得了。”
“或許人的掙扎也是命運的一部分。”
“詭辯。”溫特斯對此嗤之以鼻:“神學院不上邏輯課嗎?你等於在說未來既是可知的又是不可知的,你在描述一個悖論。”
卡曼想說什麼,但一陣焦急的敲門聲打斷了二人關於形而上學的談話。
卡曼看了一眼溫特斯,朗聲道:“請進!”
教堂的雜工推門而入:“神父!不好了……啊!駐鎮官大人也在!”
“發生了什麼事?”溫特斯問。
“大人!”雜工嚥了一口唾沫:“烽火!”
……
“往哪跑了?”一路狂奔的溫特斯猛拉韁繩,紅鬃在河西村村長面前人立而起。
村長不敢怠慢,用手指著村西答道:“西邊!”
溫特斯的語速飛快:“什麼時候來的?有傷亡嗎?”
“應該是望彌撒的時候,那東西進來吃了不少糧食,咬死了一個癱瘓的老婦人!”
溫特斯撥轉戰馬:“叫上所有民兵,跟我走!”
“好的,大人,好的。”村長想起來什麼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