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梅森把羊皮紙捲起來敲打學弟的腦門,震聲喝斥:“敗家子!你這不是浪費彈藥嗎?照你這樣打下去,火藥的消耗速度至少是原來的35倍,我們庫存的火藥三天就能打光。”
溫特斯啞口無言。
他接過羊皮紙,仔細讀過後,抬頭說:“啞火率48?太高了,得繼續降低。殺傷率居然有8?還可以!”
“可以個逑!”梅森不悅道:“大炮的殺傷效率都比你高。”
“學長,問題不在於打得有多準,而在於如何在儘可能短的時間內,把儘可能多的把鉛子打出去。打得越多,就越好。打得越快,壓制力就越強。剛才赫德人甚至被壓在拒馬樁旁不敢抬頭。雖然效率降低,但實際戰果還是提高的。”
“火槍手薪水比長矛手高一半,因為他們是技術兵種。”梅森痛心疾首:“像你這樣練下去,以後你的火槍手就都只會朝一個方向胡亂放槍,一個打得準的火槍手都找不著了!”
溫特斯眨了眨眼睛,面龐浮現一絲微笑:“火繩槍的準頭本來就有限嘛。”
“那就瞎打?亂打?打得不準才更應該仔細打!慢慢打!”
“學長,別生氣。”溫特斯攬住梅森的肩膀,咬著耳朵說:“關於打得準的火槍手,我有一個新想法。”
“什麼想法?”梅森斜視學弟,板著臉問。
溫特斯拔出他的雙筒線膛簧輪槍,平端給學長:“這個。”
“這個?”梅森眼皮跳了跳,接過線膛槍:“什麼意思?”
“打不準的人,就讓他去放排槍。打得準的人,我要讓他打的更準!”溫特斯神采飛揚、目光炯炯:“排槍、精準射擊,我全都要。”
這下輪到梅森啞口無言。
哨塔下突然傳來呼喊:“蒙塔涅大人!”
溫特斯探頭往外看,木製塔樓下是中校的傳令兵:“什麼事?”
“蠻子要談判。”傳令兵喘著粗氣回答:“傑士卡大人讓您和巴德大人去。”
“想談就談。”溫特斯把槍插回槍袋:“我去看看蠻子打什麼鬼主意。”
溫特斯騎著強運,巴德騎著他的透骨黃驃,兩人躍馬而出。
兩匹駿馬一金一銀,步伐一致而協調,絲毫不像在浸滿鮮血的戰場上行走,倒像是盛裝舞步遊行。
堡壘上的帕拉圖人忍不住發出陣陣喝彩。
那個紅臉膛的赫德人這次沒有到場,來談判的只有通譯。
一看來人,溫特斯就不想談。
不等對方開口,他臉色一沉,冷聲道:“不想談就算了。”
說罷,溫特斯打馬便要走,巴德也二話不說撥轉戰馬。
“談!談!當然想談!”通譯慌了神,苦苦哀求道:“大人,您這是何意呀?”
“談?!”溫特斯咆哮如雷:“你算什麼東西!也配合和我們談?滾回去!換個有資格的過來。就那個猴屁股臉!讓他來!”
通譯尷尬地說:“那位猴……那位是我主,烤火者。金人的血裔、捷足雄鹿之孫,無弓者之子、特爾敦部的大酋長、戰爭領袖和分肉人。”
溫特斯撲哧笑出聲:“就那個猴屁股臉,烤火者?他怎麼不來?”
“您有大炮,我主不願以身犯險。”通譯小心翼翼地回答。
談判的地點離堡壘只有三四百米,在火炮有效射程內。
“大膽!”溫特斯忿然作色:“瞧不起我們的信譽?!那就沒什麼好談的了。”
說罷,他又揚起馬鞭。
“請別走,大人,請聽我一眼。”通譯滿面苦笑:“帕拉圖人與赫德人實在沒有信任可言。說要談判卻暴起殺人,這事發生過很多次。”
帕拉圖同赫德諸部的恩怨情仇史,這觸及到溫特斯的知識盲區。
溫特斯不為所動,大發雷霆:“瞧你也是帕拉圖人,居然給赫德人賣命!”
兩鬢花白的通譯老淚縱橫:“大人,我也沒辦法。三十一年前我被上代酋長無弓者擄走為奴,此後便流落荒原,有家不能回。”
“有家不能回?那我給你機會。”巴德突然開口:“直接跟我走,我帶你回堡壘。進了堡,蠻人就傷不到你。仗打完你就可以自行回家,如何?”
老通譯愣住半晌,顫抖怯懦地說:“大人,我在帕拉圖的家人已經一個都不剩,在特爾敦部我已經娶妻生子,我……”
“別廢話!”巴德語氣冷厲,雙眼寒芒閃動:“走不走?”
老通譯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