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靠人數堆死羅伯特大隊。
羅伯特中校佈置好防禦,等待敵人進入射程,心中萬分後悔沒帶幾尊火炮出門。
大炮配霰彈,能把這種密集推進的烏合之眾打得找不著北。
“要是我現在有兩門炮該多好?哪怕是兩磅小炮。不,一門也行。”羅伯特腹誹著上頭運用炮兵的僵硬方式。
赫德人每往前走一步,都要齊聲大喝,為自己壯膽。
羅伊中尉看到最遠處的火堆被踩滅,大聲命令:“火槍,準備!”
眾火槍手走到方陣最外圍,架好火槍,肩膀緊緊抵住木託。
緊接著,第二處火堆被踩滅。
“開啟火藥池!”羅伊用魔法增幅聲音。
火槍手紛紛扳開火藥池蓋。
火堆代表距離,當第三處火堆被踩滅,就意味著敵人進入五十米。
所有帕拉圖人屏住呼吸、咬緊牙關,等待戰鬥打響。
但火槍手沒有等到中尉的命令,傳入他們耳中的是一連串刺耳鑼聲——來自赫德人身後。
聽見鑼聲,來勢洶洶的赫德人轉身就跑。
羅伯特大隊自中校以降,一時間全都摸不著頭腦,不明白蠻子在搞什麼鬼。
守在營牆邊的塞克勒眼睜睜看著赫德人點起火把,如潮水般退去,一口老血險些嘔出來。
他一直留著力,刻意示敵以弱,甚至數次故意讓佯攻的赫德人殺進營牆,就是在等蠻子發動總攻。
稍後,偵騎回報:西北天邊有紅雲,疑似火起。
塞克勒心思如電,瞬間猜出大概。
“傑士卡!!!”
……
傑士卡中校打了個噴嚏。
同中校並肩騎行的溫特斯遞上手絹。
傑士卡略顯意外地看了少尉一眼,接過手絹擦了擦鼻涕。
中校突然皺著眉頭問:“怎麼聞起來怪怪的?”
“是嗎?”溫特斯接過手絹,嗅了幾下,面不改色地說:“我聞著也有點怪,汗味?”
在他們旁邊,民兵們正在驅車往駐地狂奔,每個人都美滋滋的。
大家現在滿腦子只有三件事:黃金、黃金、還是黃金。
金人實在太沉太沉,兩輛馬車釘起來當一輛,用八匹馬拉著,才能動起來。
小叔叔喬凡尼是金銀匠,溫特斯知道大致演算法。
他根據黃金的密度粗略估算,這金人少說也有兩噸重。
均分到每個人頭上的話,差不多四公斤。別說是兩支金盃,品味如果夠低俗,打一個金馬桶都可以。
民兵們沒有四公斤黃金的概念,初聽時眾人反應平平,心中只覺得:嗯,好像是很多錢。
於是溫特斯換了一種計算方式——1123枚杜卡特。
1123枚……金幣?
有人當場昏厥。
“做什麼白日夢?”中校厲聲喝斥眾人:“沒搬回去之前,都不算我們的。”
民兵們如夢初醒,紅著眼睛開始給金人裝車。
其他人看到金人只有貪慾,唯獨傑士卡中校面露驚懼。
讓他擔憂的不是黃金,而是祭天金人的擁有者——特爾敦部。
既然祭天金人出現在此處,那就意味著特爾敦部已經參戰。
戰爭的規模……正在逐漸失去控制。
得知抄的可能是特爾敦部的大營,溫特斯第一反應便是扔下金人,立即撤退。
但看看眾人現在的模樣,恐怕他們寧死也要把金人搬走。
黃金動人心,傑士卡大隊已然失控,中校和溫特斯恐怕是唯二尚存理智的人。
八匹馬拖著金人在荒原上疾行,車伕狠下心來死命抽打牲口。
不時有馬兒吐著白沫栽倒,帕拉圖人理都不理,立刻換上下一匹馬。
因為俘獲大批赫德馬,所以可以這樣無節制地使用。
跑著跑著,車也會壞掉,帕拉圖人根本沒時間修理,直接推上來新車。
馬車、馬匹,此刻都是可以替換的零件。
越往前走,溫特斯就越焦慮:行進速度還是太慢,追兵則說來就來。
車上拖著的很可能不是黃金,而是索命詛咒。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溫特斯已有決斷,但他對他的威信能否勝過黃金並無把握。
……
拂曉前,傑士卡大隊帶著戰利品,安全返回北橋寨。
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