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意這樣快便派上用場。
“去準備。”傑士卡當即拍板同意浮橋方案:“越快越好。”
也許維內塔人的計劃已經被中校察覺?溫特斯心裡也沒數。但至少中校什麼都沒說,也沒拆穿他。
計劃最終確定,安德烈負責帶人放排,另有一小隊可靠人手前往南岸接應。
以及……巴德負責留守橋頭營寨,中校本人帶隊出擊。
傑士卡中校還是要帶兵支援,按他的說法,這是“備用計劃”。
一個百人隊留守,一個百人隊放排,剩下六個百人隊被傑士卡統統帶走。
部隊沿著河岸向東開進,溫特斯打頭,梅森中尉負責收尾,傑士卡中校押隊。
然而塞克勒將軍沒見著,倒是先撞上了赫德人。
好在不是敵人主力,只是零星的輕騎不懷好意地窺探傑士卡大隊。
杜薩克撲過去,赫德輕騎拍馬就跑;杜薩克回撤,赫德輕騎就再次出現。就是不與帕拉圖人交戰,像蒼蠅一樣令人煩不勝煩。
遭遇赫德輕騎後沒過多久,傑士卡中校便叫停行軍,溫特斯還有梅森都被中校召集開會。
溫特斯才剛見到中校,對方開口第一句話就是:“赫德人沒有擊潰塞克勒部。後隊變前隊,我們撤。”
“撤?”溫特斯莫名其妙。
“撤。”傑士卡中校十分篤定。
“為什麼?”梅森忍不住開口。
溫特斯也有一點惱火:之前硬要出兵,現在又突然說要撤,難不成在耍大家玩?
傑士卡初聽聞塞克勒部遇伏時的焦慮全然消散:“赫德人都是烏合之眾,第一輪攻擊最狠最兇,還是突襲。如果赫德人第一輪進攻都沒能沖垮塞克勒部,後續進攻更不可能。既然塞克勒部已經穩住陣腳,那也就用不著我們支援,有浮橋足夠他們撤退。”
“等等。”溫特斯趕緊叫停:“您如何得知塞克勒將軍的部隊沒潰敗?”
“如果塞克勒部潰敗,蠻騎會和我們這樣玩?赫德人的重點明顯不是防我們攻進去,他們是在防塞克勒部打出來!蠻騎是在截殺傳令兵,隔絕塞克勒部通訊。反倒說明塞克勒部正在堅守。趕緊撤,再往前去就要被圍點打援了!”
傑士卡可從來不搞什麼軍事民主化,除某次被下克上之外,向來說一不二。
中校下令撤退,隊伍立刻後隊變前隊,改由梅森打頭,溫特斯掃尾。
如果只是沿著河岸原路折返,梅森中尉無論如何也不會走錯。
雖然梅森同志這些年一腔熱血全潑灑在養豬事業上,但老底子還是有一點。
然而不幸的是,折返途中又遭遇一股赫德蠻子,雙方爆發了一場小規模的遭遇戰。
傑士卡中校擔心被敵人從後面追上來夾擊,便下令趁天色漸黑與敵人脫離,向北繞行返回橋頭寨。
中校是把梅森當成溫特斯在用,但他忘了蒙塔涅少尉正在斷後。
等打完阻擊戰的溫特斯追上大部隊時,梅森已經把大隊帶進了溝裡……
……
此刻,趴在枯草叢中的溫特斯心情十分複雜。
梅森學長的運氣壞到極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好到極點。
例如梅森雖然迷路,但卻也輕鬆甩掉追兵。
帶領大隊誤打誤撞摸到赫德人營地附近,還沒有被赫德人發覺,這究竟是好運還是厄運?
溫特斯發現,山坡下的赫德人完全沒有察覺到,就在一里外的山溝裡藏著數百敵人。
說不定是戰機。
可是,能動手嗎?
溫特斯考慮再三,還是覺得不行。
這不是據營堅守,而是平地野戰。雖然看不清有多少赫德人,但肯定比傑士卡大隊多。
看似是戰機,卻很可能撞得粉身碎骨。
身後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溫特斯一驚,右手已經扶住刀柄。
“是我。”梅森中尉的聲音。
溫特斯鬆了口氣,把鋼釘塞回護臂:“你臉怎麼了?”
“別提了。”梅森捂著眼睛,壓低聲音問:“怎麼樣?”
“不怎麼樣。”溫特斯渴的要命,聲音變得沙啞。他沒好氣地說:“趁著沒發現我們,找機會趕緊撤。再不撤餓都餓死了。”
“咕唔、咕唔”兩聲從溫特斯的腹腔傳出,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
梅森看向溫特斯,顯然他也聽到了。
傑士卡大隊以作戰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