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真心實意想要易幟?”安託尼奧嚴肅地問評議會使者,今天的他特別難纏。
“否則我為什麼要來這裡?”赤硫島評議會的使節不假辭色地頂了回去。
“好,那就先讓我的一個百人隊進駐港口的稜堡。”安託尼奧一字一句地說。
使節憤怒地反問:“閣下這是何意?我們是易幟,不是投降!”
“你聽到我說什麼了。”安託尼奧不再和使者多說什麼,直接看向了納雷肖中將:“還請閣下提供船隻給我計程車兵,等第三軍團進駐稜堡後,艦隊再靠岸。”
“塞爾維亞蒂閣下,我們海軍方面真的早就已經和評議會達成了協議……”
可安託尼奧不為所動:“請派船給我計程車兵,既然評議會已經確定要易幟,讓我計程車兵提前進駐稜堡又有什麼不可呢?”
不顧使者的嚴厲抗議,納雷肖無可奈何地點了頭。
本來已經解下了盔甲的溫特斯、巴德和安德烈接到了命令:第一百人隊立即集合。
“終於輪到我們了!”安德烈興奮地扣上了頭盔。
三名准尉飛快互相幫忙穿上了配發給軍官的半身甲,開始集合第一百人隊各帳。
陸軍士兵每八個人一組,共用一個帳篷和一個鐵鍋。所以這八個人被稱為一“帳”或是一“夥”,是陸軍的最小組成單位。
暫代第一百人隊的百夫長沒幾天,溫特斯連人都認不齊,他現在只認識各帳的負責人。
剛點齊第一百人隊十九帳人,孔泰爾中校就領著自己的掌旗官走上了甲板。佔領稜堡的行動將有孔泰爾中校親自負責指揮,校官帶隊也更方便和評議會交涉。
各艦的小船開始向光榮號集中。
光榮號旁邊的另一艘戰船甲板上也吵嚷起來,孔泰爾中校和三個准尉解釋道:“海軍那邊不肯讓我們單獨進駐稜堡,也要派一隊人去。”
溫特斯、安德烈和巴德坐一艘船,安德烈把百人隊的軍旗舉得高高的。
孔泰爾中校帶著他的侍衛坐著另一艘船,打著首席大隊的軍旗。
另一艘戰船下來的海軍軍官打著溫特斯不認識的海軍軍旗。
三面打著軍旗的小船駛在最前方,另外三十幾艘小船跟在後面,駛向了海灣底部的赤硫港碼頭。
“嘿…嗬…嘿…嗬…”士兵們笨拙地划著槳,進入了葫蘆形海灣的第二個寬闊水域。
溫特斯坐在船頭舉目四顧,這個葫蘆底的岸邊看起來也多是岩石,赤硫港碼頭的棧橋從海岸延伸出來。
碼頭邊上一艘船也沒有,不僅沒有大船,就連小船都也沒有。一座六角形稜堡靜靜地趴在碼頭岸邊,毫無半點生氣。
光榮號的船艏樓上,安託尼奧和納雷肖默默注視著小船漸漸遠離艦隊。
“我定會一五一十向評議會的諸位紳士們說明今日的‘禮遇’,維內塔人如此對待赤硫島,以後還會有人願意俯首嗎?你們……”評議會的使者怒氣衝衝地追了過來。
“好了好了?等靠岸以後,我親自向評議會的諸位先生道歉。”納雷肖寬厚地安撫著評議會的使者:“維內塔……”
他的話被重炮的轟鳴聲打斷了。
炮彈激起了巨大的水花,維內塔艦隊都陷入了慌亂之中。
“哪裡在開炮?!”
“是在近處!”
“是要塞炮!”
又是三聲重炮開火聲,慘叫聲和船殼被擊碎的聲音接連響起,一艘槳帆船的船身開始緩緩傾斜,船上的水兵們紛紛跳船逃生,被鎖在座位處的槳手們哭喊著乞求替他們解開鎖鏈。
這次所有人都看到火炮的位置了。簡直近得可怕,就在葫蘆形海灣的第二個狹窄處。
灌木和藤曼的偽裝外層被卸下,又一座炮壘顯出了自己身形。
“地圖上沒有!”
“他們什麼時候又修了一座炮壘?!”
伴隨著震天的號子聲,海灣的第二個最窄處、炮壘邊上,一道鐵索從海底被拉起,
以重炮開火作為訊號,赤硫港海灣露出了它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