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光榮號丟擲鉤索時,兩艘戰船立刻展開了一場遠端武器的對射。重火槍、輕火槍、鉤槍、火門槍,乃至於鋼弩、石頭,反正有什麼用什麼。
槍聲如爆豆一般響起,雙方都拼命把更多的子彈和箭打到對方的船上。
爬到了平臺上的陸軍軍官得到了軍團長的命令,不管那些拿著火槍的敵人,而是專門壓制對方的旋轉炮。
復仇號的船殼後面伸出幾隻胳膊,想要砍斷鉤索。
然而隨著雙方距離的拉近,每砍斷一根鉤索的同時,就又有兩根鉤索搭上了復仇號的船舷。
維內塔水手們喊著號子拉動繩索,將復仇號往光榮號身旁拖近。
幾名膂力驚人的水手像丟鉛餅那樣朝著復仇號的甲板上丟出了鐵炸彈,接二連三的爆炸聲響起後,復仇號的甲板上一片哀嚎。
溫特斯蹲在船舷後面躲避著流彈和箭矢,等待著跳幫的命令。
有幾發流彈甚至就打在他身前的船殼上,只是陷在船殼裡,沒能打穿兩寸厚的橡木板。
突然間,復仇號上一切聲音都詭異的消失了。
槍聲、喊殺聲、怒罵聲,一切聲音都消失了,甚至連哀嚎聲都消失了。
蹲在船舷後的溫特斯察覺到了異樣,來自不遠處敵船的遠端火力也隨著聲音的消失而消失了。
他探出頭觀察,發現對面的船上所有的燈火都已經熄滅。藉著光榮號的火光,他在復仇號的甲板上看不到任何人。
這艘安靜、黑暗的船顯露出十二分的詭異,宛如一艘鬼船。
光榮號上越來越多的人也發覺出了對方船隻的異樣,一個水手興奮地大喊:“我們把他們都殺光了!”
“閉嘴!”兇惡的水手長衝過去給了水手一個大嘴巴,緊接著叱令其他水手:“把船上的燈都熄了!動作快!”
因為看不見敵人,光榮號上的射手們也停止了射擊。兩船就在這種陰森、詭異的氣氛中慢慢接近。
當兩船距離只剩下幾米遠的時候,卡拉曼大副高聲命令:“放下跳板!”
光榮號的船艏、船腰、船艉探出了十幾個跳板,搭在了復仇號的船舷上,把兩艘戰船固定在了一起。
卡拉曼大副站起身,拔出軍刀怒吼道:“王牌尼克萬歲!”
[Huzzah for Wildcard Nick!]
[王牌尼克是納雷肖的綽號]
水手們發出震天的歡呼。
卡拉曼衝在第一個,水手們緊跟在他後面,湧向了復仇號的甲板。
威爾森上尉喊出了第三軍團的戰吼:“大維內塔!”
溫特斯、巴德和安德烈以及所有士兵都齊聲吶喊“Kazar!”回應上尉,跟在威爾森後面衝向了復仇號的甲板。
然而復仇號的甲板上仍然空無一人,一片死寂。
“我們真的把他們都殺光了!”剛才那名水手不服氣地說。
“轟”一聲巨響,幾十枚霰彈在復仇號的甲板上掀起一場血肉風暴。
塔尼里亞人把重炮推到了面朝自己甲板的位置,一炮就帶走了十幾個維內塔人的生命。
以這重炮轟鳴聲作為訊號,槍炮聲大作,復仇號發動了全面反擊。
從船頭和船艉兩側的船樓中探出了黑洞洞的槍口和炮口,朝著甲板上的維內塔人傾瀉著彈藥。
復仇號的火炮甲板更是近距離轟擊光榮號的船殼。因為沒有攜帶炮手,光榮號省去了艦炮對射的流程直接跳幫,然而復仇號的炮手可就在船上。
這種近距離戰鬥正是戰船上的短管加農炮能發揮最大威力的時刻,十六磅和三十二磅的重炮咆哮著,在光榮號的船身上打出一個又一個恐怖的傷口。
“你的手下在幹什麼?!”光榮號的船艉樓上,安託尼奧憤怒地朝著孔泰爾中校大吼:“不去攻擊船樓,躲在掩體後面等死嗎?”
孔泰爾中校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說:“突然遭襲,人的本能都是躲在安全的地方。”
復仇號的甲板上一片混亂,水手和士兵們只覺得有數不清的子彈正朝自己打過來,陸軍和海軍混在了一起,雙方都失去了組織。
“他們在船樓裡!攻擊船樓!攻擊船樓!”威爾森上尉看到自己士兵紛紛躲在掩體後面氣得要發瘋,他拉出著那些在甲板上雜物後面蜷縮著身體計程車兵:“別XX在這躲著!去攻船……”
他話還沒說完,一顆鉛子從他的左側脖子射入,擊碎了他的頸椎,在他脖子右側造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