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成為壓斷特爾敦人的最後一根稻草。
雖然攻打新城的特爾敦人展現出遠超尋常赫德部落的堅韌,但是他們也沒法做到一邊被炮轟、一邊挖塹壕。
梅森自忖,如果由他指揮攻城,應該可以採取一些反制手段。臼炮也並非沒有缺點,它們對於使用者和敵人同樣危險。
然而今天發生的一切已經令攻守雙方精疲力竭。
特爾敦人拋下死傷者和楯車,任憑督戰騎兵揮舞屠刀,不管不顧地潰敗了。
守軍同樣無力追擊,甚至連慶祝的歡呼聲也沒有。
隨著天色逐漸轉黑,戰場變得安靜,只能聽見被拋棄的垂死的特爾敦人用聽不懂的語言痛苦呻吟。
有膽大貪婪的民兵悄悄爬出城牆,想要割取蠻子的頭顱,意外與打算搜刮死者財物的特爾敦人遭遇。雙方都嚇了一跳,胡亂喊叫著逃走。
梅森派人將特爾敦人的楯車燒燬,並儘可能回填敵人的塹壕。
第二天,攻城戰再次打響。
特爾敦部動用了更多的人馬,在正面掘壕逼近的同時,分兵走河道試圖繞過城牆。
從河道偷襲的特爾敦人遭到船隊的攔截。
梅森將二代木炮架在小船上,朝著洑水的敵人傾瀉致命的石子和鐵塊。
強行遊到岸邊的特爾敦人發現淺水河床遍佈著尖木籤——理查德·梅森怎麼可能留下漏洞呢?他們很快被殺死在海灘上。
第三天,特爾敦人終於打通了塹壕與城壕。
梅森也使用最後的措施。
伴隨著一次令大地都震顫的爆炸,熱沃丹新城的東北方向,聖喬治河的河岸被炸開一處巨大的豁口。
洶湧的河水灌進城壕,掘牆的特爾敦奴隸來不及逃走,不是溺亡就是被射殺。
護城壕變成了護城河——或者說,它從最開始就是護城河,只是一直沒有灌水。
第四天,城外靜悄悄的。
梅森派人出城檢視,發現城外已是人去營空。
“蠻子敗了?”老普里斯金如蒙大赦。
“不。”梅森的眼神中看不到一絲喜悅:“恐怕是他們的目的達到了。”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閣下。”
“特爾敦人真正的目的從來都是逼迫溫特斯出擊。他們最想要的是溫特斯,其次才是我們。”
“您的意思是?”老普里斯金半是驚恐、半是喜悅:“蒙塔涅閣下發起進攻了?”
“特爾敦人主動撤圍。”梅森平靜地說:“說明真正的會戰已經打響了。”
與此同時,在大角河畔的水壩硬寨,塔馬斯和薩木金也發現圍攻他們的特爾敦人消失得無影無蹤。
“現在就放水!”塔馬斯當即拍板。
“水還沒蓄滿!”薩木金不同意:“現在放水,誰也不敢保證能摧毀浮橋。”
“等不得了!”塔馬斯大吼:“特爾敦人撤走,說明百夫長那裡已經打起來了!現在就要放水!”
“拆毀水壩吧。”沉默的莫羅上尉忽然開口。
薩木金看了看兩人,艱難同意。
梅森和塔馬斯的推測沒錯,最後的決戰早在一天以前就已經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