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你現在完全就是一個被愛情衝昏頭腦的傻瓜。”凱瑟琳有些哽咽:
“可是你想沒想過,有一天愛情消失了,他不愛你了或是你不愛他了,那時該怎麼辦?你要如何自處?你付出的一切又算什麼?我是你的妹妹,除了媽媽,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愛你了!我不能我就是不能再忍受你這樣繼續下去。溫特斯蒙塔涅想要你?那就讓他回海藍,堂堂正正地與安娜納瓦雷成婚。否則,我絕不答應他繼續這樣欺負你。”
淚水在安娜的眼眶裡打轉,凱瑟琳的話太過沉重,安娜不知該如何回答。如果她真的如凱瑟琳所說,是被愛情衝昏頭腦的傻瓜,反倒不必有什麼負擔。
可惜,她不是。
凱瑟琳抱住姐姐。大納瓦雷女士沒哭,反倒是小納瓦雷女士抽泣起來。
屋外冬風呼嘯,壁爐柴火嗶剝。
安娜伸出雙臂,輕輕抱住妹妹,低聲安慰:“沒事的,不會的”
安娜幾乎徹夜未眠。
旭日照亮熱沃丹的時候,安娜擦掉淚痕,像往常一樣起床梳洗整理。
凱瑟琳經過昨晚的深談,變得有些病怏怏的,即使是斯佳麗也沒能讓凱瑟琳露出笑容。
安娜迫切想見溫特斯,她不是想索要保證或是發洩情緒。此時此刻,她只想見到溫特斯。
但是安娜沒能如願,麥德林太太很快帶回訊息:“天剛亮沒多久,巴德閣下就帶著蒙塔涅閣下出了城。”
下午,麥德林太太再次帶來訊息:蒙塔涅閣下回城以後去了駐屯所。
再之後,溫特斯又出了城。直到深夜,溫特斯才返回寓所。
“怎麼了?”看到安娜守候在客廳,溫特斯倍感意外,他察覺到安娜的情緒有些不自然:“發生什麼了?”
“沒什麼。”安娜依偎著溫特斯,聲音很微弱:“沒什麼。”
“我倒是有件事想和你說。”
“嗯。”
溫特斯感受著安娜的體溫,始終沒法說出口,他揉了揉安娜的頭髮:“算了,我寫信告訴你。”
“嗯。”安娜有些疲倦。
兩人靜靜地依偎了一會,安娜小聲問:“你會跳舞嗎?”
“宮廷舞蹈是陸院必修課程之一。”溫特斯略顯窘迫:“不過我恐怕已經忘光了。”
“我教你。”
雖然有安娜的引導,但是兩人的動作仍舊很難稱之為舞步。只是在壁爐前方擁抱著,有節奏地慢慢晃動身體。
“說起來。”溫特斯忽然忍不住發笑。
“嗯。”安娜靠在溫特斯的肩頭,擦了擦眼淚。
“你知道陸院的舞蹈課是怎麼上的嗎?”
“怎麼?”
溫特斯輕咳了一聲,不好意思地說:“陸院沒有女學員,所以舞蹈課都是都是和同期搭檔,也就是男人和男人跳舞”
安娜破顏一笑。
“所以大家都沒什麼興致,應付過去就算完事。”正在努力解釋的溫特斯聽到安娜的笑聲,長舒一口氣:“不枉我把最羞恥的經歷都說了出來,總算是把你逗笑了。”
“我才不是被你逗笑的。”
“不承認也沒關係。”
又是一陣沉默。
“蒙塔涅先生?”安娜小聲開口。
“嗯?”
“我們結婚吧。”安娜的聲音很微弱,彷彿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好呀。”溫特斯毫不遲疑地答應下來,笑著問:“我現在就去找卡曼神父,請他來證婚?”
冬夜裡,只有壁爐輻射出微弱的熱量。
沉默很久之後,抱著溫特斯的安娜發出一聲輕到聽不見的嘆息:“算了,連戒指也沒有,太便宜你了。”
溫特斯嗅了嗅安娜的長髮,如同自我宣判一般喃喃說道:“是呀,太便宜我了。”
不知過了多久,安娜被溫特斯送回房間。
次日,在自己床上醒來的安娜得知:溫特斯蒙塔涅已經離開熱沃丹,只給她留下一封信。
大角河以西,荒原。
荒原沒有下雪,但是枯草枝葉結滿了霜。
一支很小的車隊行駛在荒原上,護送車隊的騎手個個全副武裝。但是沒有打旗幟,馬車也沒有任何表明身份的徽記。
“哥。”騎手裡面一個面容尚且稚嫩的小夥子擔憂地問:“你就這樣走了,真的行嗎?”
“走?”一個衣物裹得嚴嚴實實的男子靠坐在馬車上,扯了扯身上的毛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