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風暴(二)(1 / 3)

派往舊城區的偵騎遲遲沒有返回,但是溫特斯已經不能再等下去。

富勒瞠目結舌地看著“男爵的僕人們”抬出一口口沉重木箱,從箱中取出鎖甲、胸甲、護臂、襯裙,嫻熟地互相整裝披掛。

甚至還有人興沖沖抱著一套馬鎧跑過來,被男爵瞪了一眼,又灰溜溜地退了回去。

溫特斯現在很缺人手。

即使加上後來匯合的夏爾和貝里昂,他的隨員也從未超過一打。分出信使和偵騎以後,人力更加捉襟見肘,留在旅館的只剩溫特斯、安娜、卡曼、安娜的貼身嬤嬤以及六名衛士。

卡曼意志消沉,指使不動。嬤嬤嚇得半死,幫不上什麼忙。衛士們肩負著外圍警戒任務,著甲都只能輪流來。

一片忙碌和混亂之中,安娜走進客廳,默默從貝里昂手裡接過絲綢緊身衣,笨拙地服侍溫特斯換裝。

溫特斯有意迴避安娜的目光。安娜也微微低著頭,不讓溫特斯看到自己的神情。

“大人。”一旁的富勒心有慼慼地問:“您今晚還要再……再出戰?”

溫特斯已經脫掉全套常服,換上貼身的綢服,正在穿武裝衣。

他拿起在綠眼睛屍體上找到的銀盒,直接扔給富勒,問:“認不認得這是什麼?”

富勒小心翼翼地開啟盒蓋:“鍾?”

老施米德瞥了一眼:“是紐倫鍾。”

“知不知道這東西有什麼用?”溫特斯又問。

富勒困惑不解:“計時?”

“一座鐘是計時,十座鐘就是計劃。”溫特斯張開雙臂,好讓安娜為他紮上腰帶:“院子裡躺著的那些刺客,個個都是好手。他們的本事兩位已經親眼見識過,我也險些被害。”

富勒下意識想拍幾下“大人神勇”、“劍術絕倫”之類的馬屁,卻猛然想起刺客淌出一半的滑膩腦子,霎時間只感覺胃裡的湯湯水水直往喉頭湧,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溫特斯活動了幾下肩膀的腰腹,確認衣物鬆緊合適,不影響動作,便點頭示意可以著甲。

他斜睨著問兩位鍛爐之主:“院子裡那十幾個刺客只不過是一隻爪子,鋼堡裡還藏著一頭狼,甚至可能是一群狼。施米德先生、富勒先生,你們難道以為主使刺客的人準備如此大的陣仗,只是為了對付我?”

老施米德沉默不語,富勒心頭一顫。

富勒老早就猜出,自己今晚沒那麼容易脫身。

大街橫屍、舊城騷動,旅館一時間人心惶惶。前後已經有三四波侍者和住客來找男爵打聽訊息,都被毫不留情地擋在外面。

富勒雖然心驚膽戰,眼睛卻瞧得分明:男爵夫婦又是給自己療傷,又是給自己準備熱葡萄酒和休息的房間,可就是隻字不提送自己回家的事。

不讓回家就不讓回家吧,富勒的小賬本算得仔細:外面亂成這個樣子,趕我我都不走,有什麼事天亮再說。

老施米德突兀地開口問:“閣下,請問主使刺客的人是誰?”

“不知道。”溫特斯不假思索回答。

“他們為何要找上您?”

“不知道。”

老施米德沉默片刻,又啞著嗓子問:“假如情況真像您說的那樣,您不是更應該留在旅館,等到外邊消停下來以後再出門?”

溫特斯大致猜出施密德老人在想什麼,他直白地告訴老鐵匠:“刺客不是蒙塔人,也不來自聯省。”

老施米德的臉色變得凝重,一旁的富勒不明所以。

“至於另一個問題。眼下的局面,留守旅館的確更穩妥。”溫特斯已經換上全套的四分之三甲,颯爽英姿像是從壁畫裡走出來的聖武士。

他握緊又鬆開被皮革和甲頁保護的五指,習慣著反饋回的、不同於徒手的握感:“但是比起坐以待斃,我更鐘意佔據主動。”

“什麼是佔據主動?”老施米德盯著男爵,目光灼灼。

溫特斯拔出佩劍檢視,劍身散發著幽幽冷氣,倒映出他深色的瞳仁。

少頃,溫特斯收劍入鞘,利落地將劍帶系在腰間:“我要去拜訪一下白鷹。”

長風已經從馬廄牽出來,備著全套的鞍具。

自從到鋼堡,溫特斯幾乎沒騎過長風,鋼堡也沒有縱情馳騁的空間,這匹好鬥的公馬早就在馬房住得不耐煩。

此刻嗅到空氣中的血腥味,長風不僅不害怕,反而興奮地用前蹄一個勁地叩地。

富勒如夢似醉地跟著男爵走進庭院,看著全副武裝的騎兵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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