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動。”德雷克趕忙把愛德華按回床板:“你就好好養傷,既然有船來了,剩下的交給我就行。”
愛德華艱難地說:“有船出沒,說明我們可能已經抵達了目的地。”
“甭管我們在哪。”德雷克磨著牙,殺氣騰騰:“先搶一艘船來再說!”
“別為難普通水手。”
“知道,知道。”德雷克拿過一顆椰子,三下五除二劈開:“來,你再喝點水。”
駛入風暴以後,情況確實如同愛德華預料的那樣,洋流最終將無畏號卷向西南方。
然而洋流只管把無畏號送往西南方,卻不管送了多遠。
駛出風暴區之後,無畏號漂流在海上,看不到陸地,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裡。
討論現狀之後,愛德華選擇繼續向西,於是無畏號無所畏懼地駛入茫茫大洋之中,一連十幾天一直向西航行。
他們經歷了無數匪夷所思的現象,譬如天氣突然變得酷寒,有船員被活活凍死;
又譬如多變的海風連續三天把他們帶回同一個位置,若不是德雷克的直覺讓他在第二天的時候在水面佈置了浮標,無畏號很可能會被活活困死在沒有標記物的海面上。
繼續航行數日,海平面還是沒有出現陸地的蹤影。
愛德華選擇轉頭向北。
又是絕望的、沒有盡頭的、沒有終點的漫長航行。
當淡水和食物都耗盡,已經餓得發瘋的德雷克開始認真地研究先吃掉哪個水手比較合理的時候,海平面上終於出現陸地的剪影。
眾人自以為獲救,緊接著,這群倒黴又幸運的海盜就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洶湧的海浪拍在岸邊的礁石上。
倒黴——他們唯一的船沉了。
幸運——他們的船是在一座有淡水的小島近海沉沒,船艙裡東西也搶救出來一些。
德雷克帶人在島上搭起棚屋,把受傷的愛德華等人安置好,然後過起了一邊祈禱有船隻從附近駛過、一邊同小島上的岩羊鬥智鬥勇的日子。
就在德雷克絕望地認為下半輩子將只能像野人一樣生活時,瞭望員終於看到海平面上有桅杆的身影。
面對著瘦骨嶙峋、衣著破爛的手下們,德雷克啐了一口,惡狠狠地下令:“好不容易來一個大活!都給我辦得漂亮點!先把船長和大副控制住,佔領全船以前,誰也不許去廚房偷吃東西!船!記住!先搶船!”
“嗷!”海盜們的眼睛裡放射出綠光。
……
[三個小時後]
“你……說……什麼……”德雷克一邊往嘴裡狂塞麵包,一邊含混不清地面前被五花大綁的船長:“這……是哪裡?”
其他海盜也同樣如此,不少海盜被噎得滿地打滾,好不容易吐出來,又開始拼命猛塞猛灌。
被劫持的船員們目瞪口呆地看著狼吞虎嚥、瘦骨嶙峋的海盜們,倒不是沒見過海盜,可確實沒見過淪落到這種地步的海盜——哪裡是海盜?這不分明是乞丐?
“大人。”船長一邊在心裡痛罵自己多管閒事,一邊陪著笑臉:“這裡是陛下的遠西殖民地,璃珠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