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高就?”
“自己開個公司。”
“文化傳媒?我估計是,子鶴的前夫品味一定不俗,張大千這一生早期和晚期的畫作風格有些不同,你認為是什麼原因呢。”
李庚快速的轉眼睛,張大千是不是畫蝦米的那個?蝦米還分河蝦和海蝦嗎?
“李先生喜歡肖邦還是莫扎特?我比較喜歡莫扎特,古典音樂有不少傳世的好曲目。”
“你喜歡莫扎特?我也喜歡,巧了,咱們好好聊聊?”
出版社編輯和小提琴演奏家湊一塊聊音樂去了,年輕作家和一位畫畫的在一塊聊清明上河圖了,剩下一個專心致志的看著一本書,那是宋子鶴多年藏本。
李庚摸了摸腦門子的虛汗,他就是一俗氣的生意人,對這種文化圈子的真不懂。
側頭看看廚房,看到宋子鶴戴著隔溫手套取出烤箱內的小蛋糕,還是有些燙手,燙的他趕緊摸耳朵,覺得不管用又去衝冷水,有些手忙腳亂得忙活。
李庚不由自主的笑了下,家裡有了老阿姨,宋子鶴就不下廚了,他也有好幾年沒吃過宋子鶴做的可難吃的飯,宋子鶴一直都是當小少爺養著,家裡父母捨不得兒子拿毛筆的手做這種粗活,熱戀時期是他下廚做飯給宋子鶴吃,結婚以後創業太忙,宋子鶴就下廚做飯給他吃,特別難吃,典型的白糖當鹹鹽的那種,岳父母捨不得兒子就請了老阿姨照顧宋子鶴的飲食。還記得老阿姨來的時候,他還有些慶幸,終於不用吃得上吐下瀉了。可從那以後,再也沒吃過宋子鶴的手藝了。
也很久沒和宋子鶴一起吃過飯了,上一次吃飯是什麼時候?他生日?剛拿起筷子就被一個電話喊走,那頓飯也沒吃成。
生日的話,那就是半年前了吧。
宋子鶴輕巧的離開廚房上樓洗澡換衣服,等頭髮半溼的下樓,老阿姨把飯菜都準備好了,宋子鶴從酒櫃內拿出一瓶紅酒。
“家常菜別嫌棄,我也有好久不下廚了,大家別客氣,坐。”
長條的餐桌,一群關係複雜的人坐在一起其樂融融的用餐,咋琢磨咋詭異。
前夫,後夫,未來式過去式的,李庚頭疼欲裂,算了還是吃飯吧。
喝了點紅酒,別人就和宋子鶴閒聊上了,李庚不懂乾脆就是吃,夾了一筷子清蒸魚,魚肉鮮美非常嫩。
“阿姨,你做魚的手藝又精進了。”
老阿姨正把一瓶果汁拿給宋子鶴,聽他這麼說表情有些尷尬。
“今天的菜都是子鶴做的。”
李庚有些難以置信,不會吧,宋子鶴什麼時候學會做飯了?
“熱戀兩年結婚八年,都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學會做飯了。”
宋子鶴聲音不大,在座的每個人都聽到了。
這幾位來相親的男士或多或少的都把異樣的眼神丟向李庚。
宋子鶴笑笑喝掉高腳杯內的紅酒。
“吃飯吧,嚐嚐我的手藝。”
李庚的臉就像被人左右開弓扇了一百個大嘴巴子,扇的耳朵都聾了,眼睛都抬不起來了。
本來這一口魚一點刺兒都沒有,李庚愣是卡的吞不進去。
是啊,熱戀兩年結婚八年,他怎麼就不知道宋子鶴早就學了一身好廚藝?在一個房子裡住著,就算是分著睡,他怎麼就不知道呢。這麼多年他幹嘛去了?
小插曲很快就被掀過去,這幾位男士也很有素質的不多一言,淺笑著享用美食,喝著紅酒,那位拉小提琴的侃侃而談,說著什麼樣的紅酒味道最好。
聽不到別人在說什麼,耳朵裡嗡嗡的,李庚食不知味,菜飯很好吃,可他就是吞不進去,不敢看宋子鶴一眼。
等老阿姨收拾餐盤捅了捅他,李庚這才回神。
宋子鶴帶著客人已經坐回客廳,交談甚歡,宋子鶴其實學識淵博,不管是畫畫還是討論什麼文章他都可以引經據典,就連不擅長的音樂他都能說個一二。似乎是有些累了,斜靠著認真的聽著別人的談話。
“子鶴,謝謝你的款待。我也一直很欣賞你,作為朋友你是個不錯的人,但是感情的話我覺得咱們還是少了些共同語言。抱歉。”
編輯看樣子是要走,臨走之前把話挑明瞭。有些抱歉的看著宋子鶴。
“沒事,我就是請幾位朋友吃飯。”
編輯看看小提琴演奏家,有些害羞。
“我明天可以請你吃飯嗎?”
小提琴演奏家臉紅了。點頭。編輯拉起小提琴演奏家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