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
打火機被一隻修長的手遞到在我面前。我扭頭望去,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張思涵微笑的伸著手。
“你不是回家了嗎?”我一愣,有點不敢置信來人竟是她,驚疑開口。
“來接我的人今天下午有事,說是明天再回去。”她不在意的淡淡開口。
我伸手緩緩地接住她遞過來的打火機。手指輕輕一按,伴隨著一聲清脆的"咔嗒"聲,一絲橘紅色的火苗猛地躥了起來。我迅速把它湊近嘴邊,將含在口中的香菸點燃。深吸一口氣,讓煙霧順著喉嚨滑進肺裡,再慢慢地從口鼻間吐出。那一刻,彷彿所有的煩惱都被這股煙霧帶離了身體,只留下一片寧靜與釋然。
又將打火機遞迴給她,疑惑的開口:“你還隨身帶著打火機?”
“買回去點蚊香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蚊子巨多,我已經被咬了好幾個包。”她很自然的開口,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又拍向自己的胳膊。
我點點頭。
前面便是學校的田徑場,我指了指,和她一起朝田徑場最近的長椅走去。而她,則靜靜地坐在我身旁,陪伴著我一同欣賞這美好的景象。
我們並肩坐在田徑場旁邊的長凳上,誰也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享受著這份難得的靜謐時光。我轉過頭,凝視著她的側臉,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感動。
在這個紛繁複雜的世界裡,還能有這樣一個人願意傾聽我的心聲,給予我溫暖的陪伴,實在是一種莫大的幸福。
嘴邊的煙忽明忽滅,我眯著眼睛看向田徑場的男男女女,唱歌的,散步的,跑步的……
“你,是發生什麼事了嗎?”她看著抽菸的我一直沉默不語,頓了頓,還是開口問出自己心中的疑問。
我將身體後靠,重量全部壓在長椅上,思索著要不要將事情告訴她。許久,重重撥出一口氣,還是決定和她說了與蘇心玥發生的事。
直到那支菸徹底化為灰燼,我的故事也接近的尾聲。我用力地把它摁滅在地上,然後扔進了腳邊的那條通著下水道的縫隙中。
她默默地聽我說完這一切,整個過程沒有插一句話,她緩緩抬起頭,眼神中充滿了愧疚和哀傷,自責的開口:“魏休……我……”
我擺手打斷了她要道歉的話:“你不用道歉,是我自作自受。”
這並不是我安慰她的謊話,我一直覺得這件事就只是我在自作自受,和任何人沒有關係,因為即使沒有張思涵這件事,也會發生另外一件事迫使我和蘇心玥分道揚鑣。
不過,事到如今再去討論對錯已經沒有意義,我已經徹底的失去了一個朋友。
想到這裡,我的內心又是一陣失落。
我漫無目的的掃視面前的人和事物,突然發現不遠處何雪揹著吉他走來,她也發現坐在長椅上的我們,笑著朝我們的揮了揮手,然後和身後的幾個人說些什麼,先一步朝我們的方向跑過來。
等何雪一路小跑著來到我們跟前時,已經累得氣喘吁吁了,但還是迫不及待地開口問道:“你們兩個人是不是在這裡偷偷約會啊?”說話的時候,她臉上還掛著一抹讓人捉摸不透的怪笑,那笑容裡似乎隱藏著什麼秘密似的。
張思涵臉上帶著些許尷尬,她看了看我,似乎是想讓我先開口。
我作出一個笑容,不解釋:“你最近在忙什麼呢?好久不見你人了。”
何雪倒是沒有介意我的不回答,估計是預設了這件事。
“社團那些事唄,就和你們當初帶我們那樣,帶他們訓練,舉辦一些小比賽,來田徑場唱歌什麼的……”
“哦。”
我倒是忘記何雪還是現在吉他社的社長。
“好重的煙味啊。”何雪忽然嗅了嗅鼻子,很確定的開口:
“學長,你學會抽菸了?”
不抽菸的人對煙的味道是很敏感的,何況我剛不久正好抽完一支。
我沒有否認的點點頭。
“哇!學長,抽菸對身體可不好,而且你之前從不抽菸的,怎麼回事?你受情傷了?學姐快安撫他一下。”
我內心一陣翻湧,沒想到何雪的直覺竟然如此之準。
不過,我這個算不算是情傷我自己也無法界定,這到底算是友情還是愛情呢?不過應該都算是情傷吧。
這件事註定不能和何雪說,因為答應張思涵要對此事要保密,所以我決定編造一個含糊其辭、模稜兩可的萬能藉口來搪塞過去:“最近事情挺多的,壓力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