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用身體晃了晃竹筏,我被嚇得一個激靈,一不小心沒站穩的跌坐在竹筏上,她見我這樣,“噗嗤”的輕笑出聲。
我看了看被水打溼的褲子,後怕的連連拍了拍胸脯:“我的小姑奶奶,你可別玩了,差點我真掉水裡了。”
“你剛才不是說不怕嘛。”張思涵嘻嘻一笑,嘴角肆意上揚。
只是這樣望去,她便宛如那語文課本中所描繪的灕江女子一般,清新脫俗、婉約秀麗,給人一種如沐春風之感;同時又具備了些許小家碧玉般的俏皮與靈動,讓人不禁心生憐愛之情……。
我咧著嘴無賴道:“你要是把我晃下去了,我下水之前也把你也抱下水去。”
“你敢!”她抿著嘴用眼神狠狠瞪了我一眼。
“你敢晃我我就敢抱你。”說著,我張開雙手,作出準備抱過去的姿勢,輕笑著準備繼續耍潑皮無賴。
她最終還是放棄了繼續晃動竹筏的想法,並不是因為害怕掉進江裡去餵魚,而是被我氣得說不出話來了。要知道,在此之前我們之間的每一次鬥嘴都是以她的勝利而告終,但這一次卻出現了意外。
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中,我沒有因為自己聰明才智和三寸不爛之舌,而且透過潑皮無賴的行為,成功地將她懟得啞口無言。看著她那一臉憤怒卻又無法反駁的表情,我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成就感——畢竟,這可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勝利啊!
此時此刻,竹筏正悠然自得地漂浮在美麗的灕江上,彷彿也在為我慶祝這個來之不易的勝利。
微風沙沙的吹動著兩岸的綠樹,我剋制住了想要抽上一支香菸的衝動,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之中。
竹筏上,看著悠悠江水,波光粼粼,她彷彿與這山水合二為一。她身穿一條素雅的水墨長裙,裙襬隨風飄動,就像灕江邊的柳枝,搖曳生姿,看著她劃的吃勁,我於是讓她教我怎麼劃竹筏。
大概過了將近半個鍾,雖然看起來這個技能並不是特別困難,但實際上卻對人的體力有著極高要求。不過好在經過她向我傳授了一些竅門後,尤其是趁著此刻水流尚且平緩之際,我終於開始逐漸領悟和掌握其中訣竅所在。
於是我便讓她休息,自己獨自掌筏。她聞言,拿起一旁的救生衣穿上。
“你就不能對我有一點信任嗎!”我哭泣的向她控訴,她一邊說著“可以”一邊利索的穿上救生衣,於是乎,我隨即也拿起一件救生衣穿上……
……
“思涵。”我望著她,愣了好久,輕聲呼喚她的名字。
她抬眸看向我。“嗯?”
“你說你這雙彈樂器的手,沒想到撐船也是一把好手。”我半認真半打趣的望向她,開口。
此時她那雙白皙的手正將手中的竹竿舞的靈動,和她比賽時彈鋼琴一樣從容。
“你這雙彈吉他的手,還不是一樣用來上廁所。”
我愣了半天,最後憋出一一句話:“所以,你是覺得撐船這件事等同於上廁所?”
“你!”她哼的一聲,不再理會我,看著灕江的風景,似乎這個桂林女子,怎麼都看不膩。
我又得意的笑出了聲。
……
廣西的氣候總是變化無常,就像一個善變的女人,總是讓喜歡她的男人難以捉摸。
而桂林作為廣西的一部分,自然也逃脫不了這種變幻莫測的天氣。明明不久之前還有轉晴露出太陽的趨勢,現在卻悄然蒙上了一層灰暗的色調,彷彿被一塊巨大的幕布遮住了一般。那明亮的光線漸漸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幽暗深沉的景象。
“思涵,好像要下雨了。”我望著慢慢變暗的四周,擔憂的開口。
“嗯,我們得快些朝岸邊劃去,不然下雨了可就真有些危險。”她已經收起了剛才鬥嘴的氣勢,眼神中帶著凝重,她重新拿起竹竿,我們一起朝最近的碼頭劃去。
就在我以為我們夠快的時候,天空中“轟隆隆!”的雷聲把我嚇回現實,於是和她劃的更賣力。而水滴也在這個時候落了下來,滴到我的臉上,手背上。
而更要命的是,風也在這個時候颳了起來。現在的灕江已經失去了幾個小時之前的溫婉,霧氣,雨滴,交織在一起,讓我看不到幾十米外的遠方。
雨已經將身上的衣物全部打溼,黏糊糊的粘在身上,但我們都顧不得難受,我跟著張思涵的節奏,不再留餘力的划動竹竿,而下雨之後的竹筏更加溼滑,我們還得分出注意力注意腳下。
豆大的雨點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