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顫,雙腿竟有些發軟。
眼眶裡已經噙滿了淚水,她略帶哽咽的問道:
“是因為夏小姐嗎?”
餘誠沉默了片刻,輕輕嘆道:
“唉...並不全是。”
“小茹,如果可以,你還是打消對我的想法吧,因為我,註定是一個孤獨的人,跟著我,將來帶給你的,只會是更加難以忍受的痛苦。”
何茹幾乎是不假思索道:
“我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
餘誠的聲音無比堅定。
“你應該知道,我的家族從小受骨癌的影響,我爺爺、姑姑、父親,都因此而病逝。我看著一個個親人離我而去,最後甚至因為我,害死了文茵的母親。”
“我不希望再親眼看著這樣的悲痛在我面前發生,不想再看著自己的親人離開我而我卻無能為力。”
“小茹,放過你自己,也算是放過我,好嗎?”
何茹已經是淚流滿面,捂著自己的嘴,泣不成聲。
“阿誠哥...”
餘誠擺了擺手。
“好了,就這樣吧。”
餘誠說完,便走進了屋內。
沒有開燈的大廳裡,昏暗一片。
何茹再也看不到餘誠的身影。
她癱坐在池塘邊,望著水面上不斷破碎的月影,彷彿心中空掉了一部分。
她忽然有些後悔。
後悔自己為什麼沒能沉住氣,為什麼要將那些話說出口。
如果沒有捅破這層窗戶紙,她就還可以大大方方的待在阿誠哥的身邊。
看他練拳、為他煮茶、陪他看書。
閒暇的時候,他們可以一起去釣魚,去山上找有趣的盆栽素材。
偶爾被村裡老人調笑,說她是阿誠哥的小媳婦兒,她雖然嘴上嬌怒,但心裡卻格外甜蜜。
可是現在,這一切都回不去了。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她今後還怎麼面對阿誠哥?
是她自己,毀掉了這份美好。
何茹離開了紀元道場,連夜離開了。
沒有告訴任何人。
她沒有辦法繼續待在這裡,所以她只能選擇逃避。
三樓臥室裡,盤膝靜坐的餘誠看著何茹離開的方向,雖然隔著牆壁,但目光卻精準的落在了何茹的身上。
“傻丫頭,做回曾經那個英姿颯爽的自己吧,你阿誠哥,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