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茹束起的長髮已經散開。
在腦後隨風飛舞。
經歷了那麼多場大戰，她未曾有片刻休憩。
為的就是現在。
這一刻，她的靈與肉，氣與神，三元開始相合。
那尊代表著武修從凡人步入神明之境的武神法相，終於凝聚成形。
法相高過萬丈，頂天立地。
神態威嚴，充滿了神性的光輝。
天魔皺著眉頭，似乎有些疑惑。
“這個世界，不能誕生得了這種力量。你，究竟是誰？”
何茹雙目微微開合，俯視著它。
“你永遠不會明白，什麼是大義，什麼是眾生信念。”
何茹的聲音，傳遍整個天境。
這一刻，所有人都彷彿看到了那尊法相，也從那尊法相身上，看到了代表著光明和未來的希望。
這些天所有積攢的功德之力和眾生信仰之力，開始不斷匯聚。
為何茹的武神法相多增加一份力量。
此時，何茹感覺自己的身後似乎有無數雙大手，託舉著她的身體，一點點拔高。
讓她逐漸立於九天之上。
將無窮的力量傳遞給了她。
何茹神情無比恬靜，此時，她甚至都沒有再去多看一眼那頭天魔。
她看著天外，目光似乎穿透了世界壁壘，來到了世界之外。
看到了那個身影。
那是餘誠毫無保留下全狀態的本體。
無數道則在他身上穿梭，看到他，就像看到了萬法的源流，看到了世界終點。
“原來，你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
何茹輕聲呢喃，心境徹底釋然。
世界之外，餘誠默默的看著何茹，眼中帶著幾分悲憫。
隨後化為一抹淡淡的笑意，溫暖，可靠。
一如當初。
何茹同樣報以微笑，隨後收回了目光。
一切都無需再多言語。
目光回到天境世界，那頭天魔倒也沒有任何的慌張或者憤怒。
依然是平靜如水。
只是他的眼中，似乎依然含有一絲疑惑。
“值得嗎？”
天魔輕聲問道。
它已經看出來了，以何茹的肉身體魄修為，根本無法滿足真正的三元合一。
她的武道境界確實已經達到了第七境武神境。
可是她的氣血、罡勁，根本不足以支撐如此強大的境界。
所以此時的何如，只不過是剎那芳華而已。
綻放這最後一點燦爛之後，便會迎來凋零，徹底湮滅。
何茹輕輕一嘆。
“唉，值不值得，又有什麼關係呢？”
天魔沉默了許久，再次抬頭的時候，眼中竟然帶有一抹悲涼。
“你知不知道，化為虛無的那一刻是什麼感覺？”
何茹微微一怔，沒有接話。
天魔自顧自的說道：
“呵...好不容易誕生了，受大道所限，生來就只是為了吞噬新生的世界。”
“雖然吾依舊看不起你們這些人類，但不得不說，有的時候，吾也想體會一番你們的人生。”
“只是...這也不過是一場虛妄罷了。”
何茹點了點頭。
躋身武神境的那一刻，她已經參悟了許多的東西。
也看到了世界之外那所謂的虛無混沌。
那裡是連武神境都不敢涉足的地方。
此時天境世界的衍化，已經到了最後一步。
周天星宿，共計十二萬九千六百顆，已經相繼誕生。
天境大陸，也在世界衍化的力量下，形成一顆巨大星球的形狀。
如今看來，這裡已經可以稱之為天境宇宙了。
而天境大陸所形成的這顆比地球還要大了至少三倍的星球，便是這個初生宇宙的核心。
但目前來看，還缺少最後一點至關重要的因素。
那就是先天真炁，也就是道則圓滿。
這最後一頭天魔，便是滿足這個條件的最後契機。
何茹緩緩抬手，身後那尊頂天立地的武神法相也跟著抬起了手掌。
“好了，你該死了。”
天魔望著那手結無上神印的法相，眼中依然是毫無恐懼。
它生來就沒有情緒，只是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