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後,齊牧雲眼中水霧瞬間蒸乾,身上開始散發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慄的殺意。
他這一路萬里走來,挑戰敵手無數。
但不管對方是什麼人,對他下多狠的手,他都從未殺過一人。
就算心中殺意再盛,他也會極力剋制。
這麼做並不是因為他有多仁慈。
而是為了積攢殺意,積攢必殺之勢。
為的就是這一天。
也正因為他這個舉動,讓江湖上的人都誤以為齊牧雲心懷仁慈,傷而不殺,所以都稱他為仁君,送他一個仁君公子的名號。
如果讓他們知道,此時他們口中這位仁君公子心中,那頭潛伏了多年的惡龍已經抬頭,又會作何感想?
城門外,街道上的人群不由自主的內心顫慄,落荒而逃。
原本晴朗的天空開始爬上一層濃密的雷雲。
城門口的守衛大驚失色,不知發生了什麼。
就在此時,雙目通紅的齊牧雲忽然踏出了一步,來到了城門口。
“什麼人?”
城門口的守衛大喝一聲。
而回應他們的,卻是幾道刺眼的雷光。
一個照面,城門口數十名守衛盡數化為飛灰。
遠處,守城的官兵大驚。
有傳令兵慌慌張張爬上鼓樓,用盡全力擂響了那張魚龍大鼓。
“敵襲...”
刺耳的求救聲傳出老遠。
京中禁衛軍反應極快,大營中人群攢動,開始集結。
那戰鼓一般只有遇到敵軍攻城的時候才會響起,而此時,分明只有齊牧雲一人,但那看守戰鼓計程車兵卻失了分寸,直接擂鼓。
城內巡防軍見到了城門口的情況,第一時間圍了上來。
在南離國這種小國裡,王朝軍隊遠比個人武力強大。
因為就算是整個南離國中,實力能達到五境的都寥寥無幾。
他們又如何能想象,真正的高手,一人足以敵一國。
齊牧雲並沒有因為這些士兵的無辜就對他們手下留情。
今日,但凡有人敢攔在他身前,全都會成為他手下亡魂。
他不知道的是,此時九天之上,正端坐著兩個人。
趙懷真和何茹幻化雲層為桌椅,饒有興趣的看著底下大殺四方的齊牧雲。
“這小子認了那麼多年,再忍下去恐怕心性都會出問題。”
何茹點了點頭。
“讓他放開手腳肆意發洩一次也好。”
說到這裡,何茹轉頭看了眼南離國皇宮之內。
“這麼一個小地方,竟然會有一位六境?”
趙懷真笑了笑。
“最低等的六境,連獨孤恆一劍都接不下。正好可以拿來給那小子磨劍。”
“也好,應該不會出什麼意外。”
紀元道場向來護短。
齊牧雲已經是他們內定的繼承人。
雖然只是來一個南方小國復仇,但為了保險起見,趙懷真這位天下第一人還是忍不住前來暗中守護。
他也差不多明白了,餘誠對齊牧雲的佈置關係重大,而他,就是這一手佈置中的護道人。
守護齊牧雲在成長之前,但又不能保護的太好。
溫室花朵,自然是難以面對風雨的。
話歸正題,此時齊牧雲已經進入城中。
巡防營的官兵接連死在他路過的兩旁。
這些頂多只有一境二境的官兵,甚至都不需要齊牧雲動手,只是憑他身上溢散出來的殺氣就能將他們鎮殺。
齊牧雲一路走到京城深處,那些巡防營計程車兵終於是怕了。
因為在他的身後,已經足有數百巡防營官兵喪命。
好在,守衛京都的禁衛軍趕到了。
黑壓壓一片玄甲軍,氣勢如虹。
軍中將士對敵江湖高手,從來不會講究什麼勢均力敵。
而是一軍中戰陣,步步為營,一點點逼迫江湖高手耗盡真氣,最後被圍殺。
顯然,這支禁衛軍對此頗有經驗。
連續幾排的盾牌兵一點點向前推進,盾牌兵後面便是長槍兵,以合圍之勢將齊牧雲圍在中間。
另外,在前排士兵後面,還有百裡挑一的弓箭手,以強弓硬弩對峙,以防那些可以高來高去的江湖高手越空逃走。
不得不說,見識是一個人或者一個國能力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