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這課並沒有上成,李惜霜說完後,抬腳離開,留時間給這些人考慮清楚。
學子們三三兩兩的圍在一起,心中皆不平靜。
“學了又有何用,依然是無用武之地,那女官,不過是前面幾個朝代才出過幾個罷了。”
“秦漢時期曾有女官制度,但史書記載不詳,一般都是存而不論。”
長卿聽著,淡淡開口道:“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日落西沉,晚霞氤氳,她輕倚在廊柱上,那斜陽便將樹影拉了過來,斑駁的落影籠罩了她一身,看起來極為錯落有致。
放學的時辰到了,長卿前腳才出了學堂,寧雲枝就緊其隨後,準備跟著長卿回攝政王府。
“姐姐,你和李夫子是舊識?”
長卿和李惜霜的互動並沒有遮掩,一眼就知兩人早先必相識,而且交情匪淺。
“嗯,閨中好友。”
長卿並不想和寧雲枝在這個問題上糾結,看見南安和秋秋等著自己,走了過去,接過秋秋遞來的糕點,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
寧雲枝和自己的丫鬟錦寒說了一下,讓她回寧王府幫自己取些常用的東西來。
“郡主,這……”錦寒有些為難:“若王爺問起來,那奴婢該怎麼回覆。”
寧雲枝無辜的說:“你就說我和攝政王王妃一見如故,特意去小住,父王不會管的,若是他不依不饒,你便說我瞧上攝政王,想勾引他。”
錦寒欲哭無淚,誰不知寧王極其疼愛長樂郡主,放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不過才出門一天,郡主就去攝政王府住,她真沒法交代啊。
真按郡主的話說,估計寧王聽到後得氣到吐血。
“郡主,你還想要攝政王的心啊?”
“他的心。”寧雲枝漫不經心的噗笑一聲:“我要他的心做甚,我只想得到他,至於其他的,並不是很感興趣。”
錦寒抑鬱了,世界上男人千千萬,不行咱就換,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
就郡主的風姿,京中大好兒郎排著隊等著她選,畢竟被郡主看上,可謂是祖墳上冒了青煙,都得敲鑼打鼓的慶祝。
再說一句大不敬的,就算是皇后的位置,只要郡主願意,都是坐得的。
長卿打了個哈欠,輕輕靠在秋秋身上,看著寧雲枝和錦寒說了些什麼,錦寒一副生無可戀的坐著馬車回去。
“你不去接王爺嗎?”長卿問道。
南安垂著眸回答:“王爺今日有事,還未出宮,就讓屬下先來接王妃,日後,也將由屬下為王妃駕車。”
長卿點了點頭,看著寧雲枝過來了,唇角微微上揚,便踩著馬紮上去。
葉扶珩本來想來接長卿,出宮的時候被寧王和小皇帝留了下來,一留就是大半日。
他回府時,天際餘輝終是墜落盡雲海中,霞光也一併沒入了林園的盡頭安靜的流淌著的河水裡,滿目的枝椏擾得人心頭憑添了幾分厭世,只覺得冷意入了骨,連帶著空中剛剛才露出了稀稀疏疏的星子皆寂寥。
“扶珩哥哥。”
一個女子歡快的跑了過來,掃去了初春的夜幕降臨的寒意。
她墨髮與衣裙蹁躚,到了葉扶珩面前停下來腳步,仰起頭看著他,纖長微翹的眼睫濃郁的好似化不開,染上幾分胭脂色的稚嫩臉龐這般輕抬,含情的眸中盡數是他的身影。
眼前景,面前人,饒是個坐懷不亂的和尚,也難免心頭悸動。
葉扶珩被她猝不及防的出現驚了一下,見她離自己這般近,著實有些超出他的預想範圍,葉扶珩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一下,向後退了一步。
“雲枝,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想扶珩哥哥了嘛。”寧雲枝臉上帶著笑意,目光裡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涼意。
葉扶珩好似早已習以為常,除了剛剛開始時的訝然,神色並沒有多大變化,抬起腳朝著屋子裡走去,平靜無波的開口說道:
“明日,我讓人送你回寧王府,雲枝貴為郡主,冰清玉潔,尚未出閣,只怕傳出去免不了落別人的口舌,不太合適在我府中待著。”
“可是,姐姐已答應讓我小住一段時間。”寧雲枝也不在意葉扶珩的態度,變本加厲的伸出手去拽他的衣袖:“扶珩哥哥,你我相識多年,不過小住幾天罷了,你也不同意嗎?”
葉扶珩突的頓住了腳步,並沒有聽寧雲枝說些什麼,他的視線落在了立於門口的長卿身上,長卿那般不言不語的靜靜看著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