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今兒陛下允了開辦女學之事。”北落快步走來,她知長卿對這件事的看重。
早在前幾日,京中就傳得沸沸揚揚,南大人在今年的第一個早朝便提了開辦女學的事,自是也引起了一番爭議,不過相比讓女子也可參與科舉考試,群臣的反對意見倒是沒有那麼激烈。
陛下壓了兩日,早朝時才讓祭酒李司安與南嶼生負責女學的開辦。
北落向來擅長暗殺和情報,訊息才傳了出來,她便起身來告訴長卿。
長卿懶懶散散的拿著一本書看,堪堪斜倚在軟榻上,墨髮隨意的挽起,手指捻一頁泛黃的書,聽到北落的話後抬起了頭,溼漉漉的眸光映出一片春色。
“開春了,好似雪已經化了。”長卿放下了書,朝著窗外窺了一眼,緊接著又開口問:“王爺可曾回來了?”
北落啞然點頭,她認為自己看人的目光還是不錯的,唯獨眼前這人讓她琢磨不透,她好似什麼都不在意,也好似什麼都看在眼裡,周身盡是清冷疏離之意。
“我們去看看王爺。”
北落抿了抿唇,開口道:“王妃,主子的今日的心情不太好。”
她想要打消長卿去見葉扶珩的想法,不想讓長卿去觸黴頭,自葉扶珩下早朝後,臉色一直不太好,連回了府也是待在了書房,不讓旁人前去打攪。
“王爺的傷還沒好,我放心不下。”長卿笑意極淺,思忖了兩秒,又讓人將她上午熬好的雞湯端去書房。
北落看到長卿已經抬腳朝外面走去,也跟了上去,她如今已經被調到長卿的身邊貼身保護,長卿去哪兒,北落自是要跟的。
秋秋今日練鞭子練了好幾個時辰,又被南安北落虐了一番,累得連飯都沒有吃,一頭栽在床上就睡著了。
她睡得並不是很安分,即使在屋外頭,內力極高的北落也能聽見秋秋的呢喃聲。
長卿就獨自帶著北落來到了書房,南安站在門口,伸手攔住了長卿,微垂著眼眸:“王妃請回吧,主子有令,任何人都不得打擾。”
他語氣沒幾分起伏,只是這一攔,實在沒幾分強勢,例行公事一般。
長卿望向書房,開口道:“我知王爺一天不曾進食,有些放心不下,你放心,我進去說幾句話就出來。”
南安放下了手,默默的退到了一旁。
或許,王妃能讓主子高興起來,整個天下,主子放在心上的,也唯一人而已。
長卿對著他輕輕頷首,便推開了書房門,葉扶珩坐在,拿著一本摺子看,渾身散發著懾人的冷意,連同屋中的溫度也比外面低了不少。
聽見推門聲,葉扶珩的眼裡閃過一抹殺意。
這南安,越來越失職了。
他抬起頭,看著一個人逆著光而來,一室清輝傾瀉於她身上,她身後搖搖欲墜的落日紅永遠璀璨萬丈。
“阿珩,陪我出去走走。”
長卿到了葉扶珩面前,他才回過神來,收斂了周身的殺意,隨手將摺子合在一起,默然凝視著眼前的人。
終了,他點了頭。
“你想去哪兒?”
長卿輕輕的笑了起來,好似落了霜的夕陽一般,“聽說女學正在招收學生,我想去看看,阿珩,你陪我去好不好?”
葉扶珩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一下,那日在葉府說起女學時,他答應讓會讓公主帶頭去上學,但不代表他想讓長卿去。
葉扶珩正思考著,突然感覺自己的袖子被扯了一下,低頭看去,就見長卿有些不高興的看著自己。
“你在想什麼,怎麼不說話?”
看著長卿這般小女兒姿態,不設防的親近,他遲疑了兩秒,還是答應讓長卿去女學的事。
左右小皇帝都把監督女學的事交給了他,又皆是京中貴女,讓她高興一下也好。
自上次長卿發了熱後,葉扶珩背地裡詢問過許清臣長卿的身體狀況。
許清臣說長卿是寒氣入體,加之心緒不寧,鬱結於心,才會病倒,長此以往,只怕會消減壽數。
若換成以往,他絕不可能答應讓長卿和南嶼生有任何交集,但如今他也想看看,她心中可否真的有了自己。
大不了,找個由頭弄死南嶼生。
葉扶珩感覺得到,長卿對自己的態度不知不覺中已經變,目光皆落在自己身上,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用非常手段。
“左右府中也無事,你去上朝,我去上學,還可以一起回來。”
長卿正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