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因為皇位之爭要徐燼歡死,皇位之爭已經塵埃落定,就因為徐燼歡太過驚豔,在民間的呼聲太高,而死於帝王的猜忌心下。
南宮雲染的心很疼,從膝蓋傳過來的涼意蔓延到了她的五臟六腑,彷彿結冰一般,讓她好似就如同兒時在冬日溺水,喘不過氣來。
“早在我同意去和親,離開了皇宮的時候,我不欠你,也不欠南宮家,也不欠天下百姓,更何況,從始至終,我在這皇宮當中過的都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挨餓受凍,與蟑螂老鼠為伴,被欺負被捱打被下藥,什麼事沒經歷過,我南宮雲染並沒有真正的過過一天屬於公主的好日子。”
老皇帝終還是嘆息一聲:“染染,朕可以給你這個機會救他,只要你能說動南嘉軍,只要徐燼歡能夠堅持到那時候,希望你們倆也有這個緣分。”
“你也別怪父皇心狠,身在這個位置上,不得不考慮太多,這是出宮的令牌。”
南宮雲染接過令牌露出一個欣喜的笑容,強撐著早就在雪地上凍得沒有知覺的雙腿緩緩站起身來,不再看在旁邊臉色慘白的老皇帝一眼, 跌跌撞撞的朝著宮外跑去。
將軍,等等我。
我來救你了!
只是才轉過身,便看到一道欣長的人影在不遠處等,攔住了她的去路。
“五妹妹。”
南宮哲拿出了自己的玉佩交給她,聲音低沉的說道:“這個,可以調動洛城的兩萬兵馬,去把徐燼歡帶回來,孤親自向他賠罪。”
南宮雲染接過了玉佩,清冷而柔弱的聲音彷彿融入了夜色當中。
“恭賀二皇兄得償所願,坐上了太子的位置,給父皇煉丹的人是二皇兄找來的人吧,是紫雲山上隱居的高人,正巧的是,我曾經無意中也救過一位在紫雲山上尋仙問道多年的高人。”
南宮哲眼神微微一凝,看著她的背影不再說話,那個方士是誰的人不重要。
父皇不會在意,他也不會在意,父皇需要的是一段迴光返照的日子,而自己需要的是在這段時間內借父皇的手站穩腳跟,剷除異己。
南宮哲走到了老皇帝面前,看著那已經染紅了的手帕,輕輕的說道:“父皇,難道坐到這個位置上,就註定是孤家寡人,親朋好友,知己愛人,都不能有嗎?”
老皇帝哈哈大笑起來,兩個凹陷進去的眼睛迸發出了一抹光。
“你想坐到這個位置上,你可以有愛,但你不能只有愛,你是皇子當中的勝出者,朕自然是承認你這個繼承人,但你也答應過朕,老老實實的學著治理國家,不插手其他事。”
老皇帝看著他的神情,心中生出了一絲痛快。
若不是其他皇子死的死,殘的殘,沒有了合適的繼承人選,他根本就不會選擇南宮哲。
看著自己的這個二兒子,老皇帝總能看到自己年輕時候的影子,也是如同現在這般,捨棄了愛人、知己好友,最後成為孤家寡人。
老皇帝笑眯眯的說:“朕大概是活不過明後天,老二啊,你可以選擇成為一個明君,也可以選擇成為一個昏君,但若你成為一個昏庸無能的帝王,你對不起清陽竭盡全力拋棄摯愛的傭護,也對不起徐燼歡拼死守護的黎民百姓,還有你喜歡的姑娘嫁給了其他人,還有染染和徐燼歡陰陽兩隔。”
“朕的二兒子,你輸不起。”
南宮哲袖口中的拳頭緩緩的握緊,良久之後忽地笑道:“薑還是老的辣,說起來,兒子很多東西都是向父皇學的,但日後絕對不會成為像父皇這般薄情寡義之人。”
老皇帝看著眼前這般意氣風發的男人,微微眯起了眼,才發現這個兒子渾身的氣勢竟比自己強了不少,性格終究和自己有著許多不同的。
他最終只是轉過身,讓服侍了自己大半生的老太監攙扶著自己進殿。
“你說,朕的這幾個兒子,誰更像朕?”
老太監訕笑道:“龍生九子,各有不同,幾位皇子都是頂好的。”
“你這老東西,一向偷奸耍滑慣了,當著朕的面,還耍這種心機。”
老皇帝瞪了他一眼,笑罵了一句,然後喘了半天的氣,才說道:“朕這些年有太多對不起的人了,越老越糊塗了,名字都記不清了。”
老太監在一旁說:“陛下也有著太多的身不由己,老奴這些年都看在眼裡。”
其實他也有很多人記不起來了,也知道了皇帝做過很多錯事,甚至和當初那個奪嫡中存在感最弱的皇子已經大變了模樣。
老太監還是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