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紀雅涵心頭升起了劫後餘生的喜悅以及對死亡的後怕,身體微微的顫抖起來,終是忍不住流下了淚水。
“我差點以為我要死了,我都想好了,我死的時候葬禮是什麼樣的,我都想好了,我朋友他們知道我死了以後的表情,在我葬禮上哭……”
越說越起勁,紀雅涵更是覺得心涼一片:“你說我要是死了,罵我的那些黑粉會不會突然覺得,其實我這個人很好,然後後悔以前罵我。”
“或許有些人會後悔,有些人只覺得大快人心,即便是後悔了,那又有什麼用,受到過的傷害還在。”
長卿的眼眸黑的彷彿要和這一片暗沉沉的天際融為了一體,將孤江寒影盡數映了進去。
“我從來不會感謝別人帶給我的傷害,我只感謝那個一次次不屈不撓的自己。”
“外界的聲音很大,我只要做好自己就好,向前看,前方有星月可以寄望,有宇宙浪漫不止。”
紀雅涵看著她,總覺得心尖尖像是被人揉碎了一樣,那溫柔又冷然的語調縈繞,就這般沉寂了半晌,才恍然一笑,點了點頭。
雨漸漸的小了,在這種孤島上,頗有幾分朦朧煙雨江南的感覺。
兩個少女坐在一起,渾身溼漉漉的,聽覺的眉眼在這雨幕當中唯一絕,聲音有一下沒一下的伴著雨聲傳來。
紀雅涵並不是一個很熱情的人,但是和長卿比起來,她瞬間就顯得異常的熱情活潑。
“鹿笙,你說要不以後咱倆合作一部戲,肯定能大爆,說不定還能拿下獎。”
“我看過你演的電視劇,你的演技很好。”
只剩下濛濛細雨以後,兩人才站起身來,準備去找清雪寒等人。
她們倆走了沒多久,正好碰到了清雪寒幾人,清雪寒的眼睛很紅,看起來像是哭過。
她驚喜的喊:“鹿寶,你沒事吧。”
長卿:“我沒有事,其他人呢,都沒事吧?”
司春陽長腿一邁,在長卿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一把將長卿摟在了懷裡,聲音帶著與尋常不同的語調,有著幾分顫意和後怕:
“鹿笙,下次不許這麼衝動,你知道剛剛有多危險嗎?那水裡有很多的石頭,甚至還有鱷魚。”
因為是初夏,長卿穿的衣服都很薄,這般的親近,司春陽很容易就感受到了透過衣料傳來的觸感。
他才發現長卿的身形實在是太過於瘦削了,輕飄飄的,像是被風一吹就要跑一樣。
長卿用手推了他一下,但司春陽抱得很緊。
“鬆手。”
司春陽默默鬆開了手,輕聲說:“抱歉,我剛剛實在太著急了,所以,不小心冒犯了你。”
他赫然紅了臉,開口道:“你放心,我會堂堂正正追你的,不會動手動腳耍流氓,直到有一天,能夠光明正大的牽著你的手。”
長卿抬起頭,很認真的看著他:“我只是把你當成朋友,而且我現在沒有想談戀愛的心思,來參加這個綜藝,是公司逼的我。”
長卿從來沒有想過拿別人的身體談戀愛,這無論是對於原主還是對於其他人都是極為不公平的,她只是一個過客,與這些人的世界匆匆而過,或許又有著。短暫的交集便奔向了截然相反的遠方。
在幫原主了結遺憾時,她也保持著那些人的喜好和興趣,好似和原主沒什麼區別,但是她的心裡清楚。
自己是不屬於這裡的。
她還有很多很多的事情想要知道,還有很多的記憶想要找回,或許她還有親人,也或許還有人在等她。
她獨自一人奔赴著那未知的未來,尋找過去的自己,即便是那未來的盡頭,不如人意,她也不會在路途當中停留。
之所以願意幫鹿笙這些人完成心願,或許是她醒來以後,唯有自己一人,大抵覺得有些孤寂,也有著對於這些人的憐憫,她於萬千世界當中體驗紅塵,衣袖翩翩,風華絕代,入紅塵而不染紅塵,憐眾生而不只困於眾生之中。
所以她的身上也時常帶著一種疏離感和清冷感,好似旁人翻山越嶺也無法抵達,過多的情感長卿會坦然的面對,甚至感謝別人對自己的好,但不會接受。
芸芸眾生,她皆愛。
她看得了天下萬物,也看得了末節的小事。
司春陽笑了一下:“我知道你對我還沒有那種意思,但我不想放棄,也不想做膽小鬼,我說要追你,只是表明我的態度,並不是道德綁架,要求你給我作出回應,喜歡你是我的事情,你只需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