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不時有官員官眷到雙龍瀑布下來消遣,甚至連皇帝和娘娘們都來過,於是雙龍瀑布成了當地人和聞風而動的人的打卡聖地。
每天爆滿,人流如織。
這個季節又經常下雨,就算是下著瓢潑大雨,也阻擋不了人們的慕貴之心,無數少年男女渴望能在此遇見官家小姐,世家公子。
為了防止有人掉下深潭,邊上圍了石欄杆,都有一米二那麼高。
而且為了防止小孩攀爬掉下去,石欄杆上栽了藤本薔薇,都是刺,都是花,讓人沒辦法往上爬。
隔一段路刻一個石碑,上面寫著,不允許擅自入潭,否則後果自負。
要泡溫泉的可以往另外一個方向去。
燒烤的位置都蓋上了草亭子,都在草亭子底下燒烤,可以自己帶料,也可以買桃園裡的備料。
大部分都喜歡買料,因為桃園裡的食材都不貴,比街上的還便宜還好。
炭也便宜,用不完的還可以退,不用有後顧之憂。
因為生意太好了,不得不又在原李家村村民中找了幾個幹活利落的少年,那才是正兒八經的六兩銀子一個月。
又給他們在入口處的大埂子上挖了一排坡屋,就是一半埋在土裡,前面也挺寬敞的地窩子似的建築。
為了防潮,專門處理了一下。
做了碗口大的窗子一邊各四個,所以裡面白天的時候也非常明亮。
坡屋的空間也是十二個平方,外面有沿,每個坡屋都在外面設了一個灶臺,用的青石,打造得非常平整漂亮。
吃飯問題是專門搞了一個食堂在瀑布下的,也請了個本家的做菜不錯的廚子來。
那個灶臺就是個備用,讓他們自己想開小灶的時候用一用。
比如來了個親戚朋友想加幾個菜,或者自己嘴饞了想吃個什麼,萬一人家不喜歡集體的三菜一湯呢。
要給別人留下一定的生活空間,不能全部管控,不然真的太沉悶壓抑了。
阿寶全家現在都搬住在曲水邊的竹樓裡,這個季節這種天氣,這邊更涼快些。
孔雪兒哄著李光喜玩兒,忍不住與阿寶道:“早知道我自己家也要做吃的賣,風雨橋那邊的兩個酒樓,就應該自己拿來做,那個才真的賺錢呢。”
阿寶嗤之以鼻:“人家不要力氣的嗎?雙龍瀑布這裡是做的半成品,不需要廚子,人家買了以後自己拿去烤,好不好吃都是他們自己的事情。
再找廚子你以為容易啊?家裡的傀儡人不可能拿去做廚子,這些人才是最忠誠的,只能放在身邊用。
別為了小小的酒樓生意耽誤了大事,難道你身上的錢還不夠用嗎?”
孔雪兒道:“那倒沒有,只是生意都已經做起來了,一隻羊也是放,十隻羊也是放,都一樣的忙碌。”
阿寶道:“我們並不忙碌呀。幾個親戚忙碌那是他們的事,他們覺得值那就值,覺得不值,就不用忙了。”
阿寶不以為然。
李光義整天在自己的樓上看書,他也不去採蘑菇,也不出門。
也不像其他的文人墨客一樣,守在雙龍瀑布那裡吟詩作對,結交些朋友,吟今唱古。
雖然他的琵琶和琴彈的特別好,但十天半個月也不動一次。
偶爾的心血來潮,那是要沐浴焚香,再淨手,才會抱起琵琶來,或者擺出琴來。
他從來不會彈幾聲那樣的,他會每一個曲子都完整地彈一遍,只要自己會的都要過一遍才行。
也不看琴譜,就那麼搖頭晃腦有滋有味的來一通。
往往把自己給感動了,有時候還淚如雨下。
他就常被李光正諷刺:“木線頭,竟然還會掉淚,那是在為哪一個古人擔憂呢?不要入戲太深了,這些作曲的人,人家都死了千兒八百年的了,你在那裡哭個什麼勁啊?真是個呆子。”
李光義決定八月去京城參加秋闈,所以坐在那裡讀書就好像一個真的讀書人,沒有人敢去打攪他。
一家人卻都明裡暗裡擔心,像他這種萬事不管的性格怎麼可能當官呢?再說他今年也才十四歲,是不是太早了一點。
但他自己非常樂觀,覺得當不下去可以辭官:“又不是無路可退,這世上辭官的人還少嗎?乾的不開心就跑路,像阿爹現在還不是沒什麼事了。”
李洪濤冷笑:“我這種人,人家巴不得我離開呢,後面天下不是太平了好多年,已經用不上當兵的了。
俗話說飛鳥盡,良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