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寶小時候經常十分渴望的跑那裡去看人家盪鞦韆,雖然有兩個鞦韆,但是過年過節人滿為患,大家都不幹活了全部跑出來溜達了,鞦韆邊站滿了等待上去咯咯咯的人。
這時候村裡人和外村人都多的很,很多少年為了賣弄自己的力氣,或者最好運氣好能抱一下美人,總是不余余力玩了一轉又一轉。
鄉下人沒有男女授受不親這種很專制的思想,自家媳婦別人蕩一下鞦韆,心裡不舒服但還是要笑著看。
排隊的人排到了鞦韆上,可以邀請一個不排隊的人一起上,那是要站著蕩的,要用力蹲,沒有人會幫忙送你。
一邊一個對面站好,兩根粗粗的牢實木棒拴在繩子上,中間有隔,兩人都要使力,蕩得高高的,往往忍不住要哈哈哈或者咯咯咯小笑。
站著等的人說著各種葷話,都是摟哪裡呀抱哪裡呀,往往說得盪鞦韆的人心花怒放或者羞澀不已,起鬨架秧子的就多了,整個場面熱鬧的不得了。
阿寶恨不得鞦韆上的人掉下來,更加熱鬧一些才好。
也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的,有個別的笨蛋沒站穩,從鞦韆上甩了出去,掉到荷塘裡,荷塘裡厚厚的於泥包裹了緩衝了幾層樓高墜下的人,除了糟糕一點從來沒有人受過傷。
這就是百姓的聰明之處,鞦韆多架在泥塘邊,基本上摔掉下來的都是掉到泥潭裡沒有掉在路上。
人嘛總有一個特別的心理,面對硬地時會更小心,對面的人也不敢使壞,怕出了人命自己逃不了干係。
但面對軟軟的荷塘,有的少年就非常的狂妄,毫無下線的把對面的人甩下去,就是為了看一眼對方狼狽的精彩。
一般來說摔下去的多半是女的,而且多半是少女。
成了親的女人,基本會是對面男孩的嫂子,這個時代對嫂子的尊重和肖想一點也不衝突不說,大家好像已經約定成俗。
沒有人會斥責,對少年的心思比較包容。
少年也不敢把嫂子摔下去,那樣會捱揍的。
所以摔下去的少女,多半又是那種性格外向的,大家都能惹的人。
有個別的摔十次八次還是要去蕩,站在鞦韆上那種飄飄欲仙的感覺,那種用力的激情,還真的很有意思。
三叔最終把水牛賣掉了,賣給了餐館,又把牛皮買了回來,天天曬啊編的,又在本已有兩架小秋千的桃園上方的魚塘邊架了兩個大秋千。
這回這個秋天不是栓在樹上,而是用水泥澆築了兩個巨大的鞦韆臺,上面用一根實心粗鋼管。
底下墊了巨厚的氣墊,防止玩耍的人掉下來。
魚塘也幾年了,水不深,大概一尺多這樣的,但於泥有兩尺來深,掉下去不會把人摔傷。
桃花開過的時候,這兩個鞦韆架做成,吸引了不少城裡人來盪鞦韆。
李家大房的那個魚塘邊,只有過年的時候才會拴上鞦韆架,平時不會有人去蕩,自然不能拴在那裡日曬雨淋。
這雙龍瀑布下的大秋千就成了不少青年男女的最愛,從早到晚有人守著排隊蕩,很多人進桃園就為了蕩一下這兩架大秋千。
一個老牛的皮只夠做一根繩子,另一根是買的餐館的另一頭牛的繩子。
五月份桃子鮮紅的時候,李光正兄弟倆都回來了,跟著皇帝陛下來過菌菇節了。
菌菇五月初六開菌門,實際上之前就會有人撿來吃過了,但陛下來了清河縣,怎麼也得有個儀式感不是?
於是定於五月初六,大家都跑山上去撿菌菇,帶上鍋碗瓢盆和油鹽,找個有水的地方,直接在山裡開火。
陛下也會在山裡開火,與民同樂,是在行宮不遠的一個大草壩子裡。
這個草壩子比較高,加上不太平整,高起來的地方寸草不生,低的地方有一條溪水流過。
這股水就是從阿寶家買來的山林裡綠水塘淌下來的。
這裡旁邊曾經有四五畝地,後來被皇家徵用,加上幾十畝荒灘,用來做為開菌門的中央地。
周圍就有好幾個山頭,出青頭菌比較多,所以在這裡搞了幾臺歌舞,熱鬧非凡。
百姓們再苦再累,這幾天都幾乎是全員出動,上山撿蘑菇,到這股水的兩邊來做飯,野炊三天。
到五月初九晚上才會散去。
這幾天曾經也是最忙最忙的農忙季節,但自鎮改縣後,大家都沒有田了,玉米是四月份種下,不用插秧,人們除了摘桑葉也不再有別的事,所以轟轟烈烈的跑來扯帳篷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