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算計到了,甚至他起身離開的位置他都有計算,可是,只要那個人不攻擊他,他就不會真的殺了那個人,他是真的不……想到這裡,葉文祈忽然狠狠給自己了一巴掌,他到這個時候,還在為自己找藉口。是的,藉口完完全全的藉口。他為自己殺人找藉口,甚至為自己後來的卑鄙找藉口。葉文祈緩緩站起身,一步步朝著臥室的方向走去,狼當初說的很對,他就是那種既想當婊子又想立貞潔牌坊的人。平靜地推開門,葉文祈走了進去,狼正斜靠在床上,手裡拿著一本書,聽見他進來,頭也沒有抬一下。葉文祈走到狼身邊,只是把染著血的手伸到狼的眼前。狼盯著葉文祈的手許久,這雙手已經不像剛進來的時候那樣柔軟無力,自己的訓練讓這雙手多出了許多繭子。現在更是染上了鮮血和灰塵,那種幹在手上的顏色,給人一種骯髒和厭惡感。狼順著這雙手看向葉文祈的臉,勉強算是斯文秀氣的臉兩邊各有一個巴掌印,一個是自己打的,一個……應該是他自己打的。葉文祈的眼睛是狼最喜歡的,像極了記憶裡的那個人,其實那個人早已模糊,畢竟已經分開了那麼久。狼甚至記不得那人的樣貌,只記得那雙眼,當初就是這樣靜靜地看著他,等著他。&ldo;去洗澡履行工作。&rdo;狼放下手中的書,冷聲說道。葉文祈點點頭,鬆了一口氣,心中知道,這怕是最後一次了。水衝去了他身上的血跡,大片的青紫傷痕襯著白皙的面板,竟多出幾分凌虐的美感。整個後背都是青紫的,後腰上的那一塊尤為明顯,已經發黑了,剛剛葉文祈自己碰一下都覺得疼。狼看到走進來的葉文祈,眼中微微閃過驚訝,這是他狼把食盒放到桌子上,什麼也沒有說就坐回了沙發上。蒼聖疏倒是圍著葉文祈轉了一圈,他的手指從葉文祈臉上劃過,帶著蛇一般的觸感。手指只在葉文祈唇角上停留了一下就收回了,蒼聖疏看著自己的手指伸出舌頭舔了一下,一下笑眯了眼,&ldo;勾的我心蕩漾……&rdo;腳尖一點,旋轉了下來到沙發邊坐下,身子一扭恰巧半趴在狼的腿上。&ldo;舞會,總是讓人興奮。&rdo;蒼聖疏看了眼一直安靜站著的葉文祈,&ldo;一會我們去給你慶祝喲……&rdo;他最後一個字帶著幾分唱戲的婉轉感。葉文祈看著狼的眼睛,狼下巴朝著食盒的位置揚了下,&ldo;把東西吃了,然後出門。&rdo;葉文祈沒有再問什麼,點了下頭,坐到椅子上,把食盒裡的飯菜拿出來,只有一碗粥和一小盤青菜。東西很快吃完了,葉文祈只覺得更餓了,但是狼只帶回來這麼點東西,是不想他多吃。&ldo;happy的時間到了喲……&rdo;蒼聖疏舔了下唇,說道。葉文祈一頭霧水,狼的手指輕撓著蒼聖疏的下巴,就像對待一隻撒嬌的寵物一樣,&ldo;這裡的傳統,每三個月就有新人進來,十天後就會給新人開慶祝會,慶祝他們活過十天,適應了這裡的生活。&rdo;十天,葉文祈低頭把碗盤收拾到食盒裡,他還以為已經過了一個月了。活過十天,那些和他一起進來的人,還有幾個是活著的呢?現在想想,葉文祈竟然記不起一起進來的到底有幾個人,那時候他根本無心注意這些。&ldo;慶祝會的名字叫,新生。&rdo;蒼聖疏撐起身子,伸了個懶腰,一本正經地坐好。這樣的蒼聖疏就像一個正要參加晚宴的貴公子,儒雅高貴,他伸出一根指頭,&ldo;你明白新生的意思嗎?&rdo;葉文祈的眼睛很漂亮,當他靜靜看著一個人的時候,會讓人覺得他全部的心緒都放在你身上。蒼聖疏咬了下唇,忽然笑了起來,這一笑完全破壞了他剛剛的氣質,不過現在的蒼聖疏才是葉文祈熟悉的那一個。變態張揚。剛剛貴公子一樣的蒼聖疏,竟讓葉文祈覺得毛骨悚然,就像是帶著一層人皮面具,正在計劃一場殺戮。葉文祈抿了下唇,新生……在每年的九月份,也有新生報道,那個時候的新生們都是喜悅的懵懂的。這裡的新生,是經歷了波折存活下來的,能活下來的喜悅可能會有,可是懵懂卻是不可能的。不過,葉文祈看向狼,新生也有步入新的生活的意思吧。一種嶄新的完全黑暗的生活。三個月一次的慶祝會,是整個監獄的大事,可能他們也需要一些放鬆的時刻,這一天暴力是被禁止的。葉文祈是跟著狼和蒼聖疏一起進入會場的,整個會場是被金色裝飾出來的,很俗豔,但是裡面的人臉上都很放鬆。就算看到狼來了,他們也沒有平時那種老鼠見了貓的感覺。雖還帶著小心敬畏,可是還有幾個人圍過來和狼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