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文祈站起身,他的身子還有些搖晃,只是那雙眼掃視了一圈周圍的犯人,再無人敢用看淡玩物的眼神欺辱他。&ldo;呵……呵呵……&rdo;因為嘴裡還咬著東西的原因,葉文祈的笑聲很含糊,帶著一種淒厲。腳踩在地上捂著臉右側亂叫的犯人身上,最後目光停在狼的身上,葉文祈的嘴慢慢動了,這次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他一點點把嘴裡的那人耳朵給嚼爛,嚥了下去,滿臉的血,甚至連囚衣都被沾染,他用手背擦了一下嘴,&ldo;還有人要試試嗎?&rdo;其他犯人都被震住了,不是沒見過吃人肉的,也不是沒見過狠的,只是這個人剛剛還是那種任何人都可以欺負的樣子,一下子怎麼就變成食肉的動物了。那個被咬掉耳朵的男人,兩眼充血,&ldo;我操你祖宗。&rdo;怒吼著朝著葉文祈撲來。葉文祈其實都是一口氣強撐著,只是看著那人,身子根本沒有力氣再支援他做出更多的反擊。一隻手擋在了葉文祈身前,那手五指修長,像是藝術家的手,蒼白而美麗。只是這手葉文祈是知道的,他親眼看見過這隻手把一個大男人舉起來扔出去,那手握成了拳頭,像是根本沒有用力一樣,捶向犯人的胃部,犯人去後退了幾步,彎下了腰。側身出腿,狼的動作不快,帶著一種力度之美,像是一直蓄勢的豹子,忽然伸出自己的利爪。狼看了眼四周的人,忽然挑唇一笑,伸手摟過葉文祈,只是一拳捶到葉文祈的胃上後,側身退後幾步。葉文祈一下子吐了出來,還帶著血絲的小肉塊,因為入獄以來,葉文祈根本沒吃過東西,所以除了酸水和肉沒有吐出其他的東西。&ldo;抱歉了,自家寵物沒教訓好。&rdo;等葉文祈再也吐不出來了,狼才慢悠悠開口說道,但是這話一落,不僅被咬掉耳朵的犯人嚇得僵住了,其他犯人也都渾身發抖,往後退了幾步。萬炙走到葉文祈身邊,伸手摸了摸葉文祈的臉,銀絲眼鏡反著光芒,&ldo;可憐的孩子,主會保佑你的。&rdo;&ldo;他那廂,唱把著個尖尖臀兒,細細縫兒,徑頭尋芳,且砌了燭臺端詳……&rdo;甜膩而沙啞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那詭異的腔調,腳尖輕點旋轉著舞步慢慢靠近,直至冰涼的手從葉文祈脖頸上滑過,&ldo;她那廂,唱勻了粉唇白麵兒,輕搖款擺,紅暖帳裡戲鴛鴦,也把個鴛鴦做成雙……&rdo;最後一個字彷彿被含在喉嚨間,纏綿悱惻,眼角微微上挑,手指抬起葉文祈的下巴,&ldo;美嬌郎……和我一起去悖陰陽……&rdo;葉文祈身子一僵,蒼聖疏的聲音很好聽,但是他卻有一種被眼鏡蛇盯上的感覺。蒼聖疏慢慢靠近,唇幾乎要貼上了葉文祈的唇。葉文祈甚至能聞到蒼聖疏身上的味道,淡淡的卻散不開的血腥,蒼聖疏其實長得很好看,不笑的不動的時候像是一個學校裡那種乖乖寶好學生。優美的唇形,紅潤而誘人,只是葉文祈不禁向後退了一步,整個身子就像是波濤中的小舟,虛弱而孤小。一聲慘叫響徹監獄,葉文祈看過去,只見狼的腳踩在剛剛欺負了他的犯人胳膊上,從那犯人的表情和周圍犯人的臉色,葉文祈猜測,那個犯人個胳膊被狼踩斷了。&ldo;別人的東西,動不得。&rdo;狼的聲音帶著一貫的慵懶,只是這句話也不知到底是說給犯人聽的還是蒼聖疏。趁著狼說話的機會,葉文祈趕緊走到狼身邊,不知為何,他覺得狼比蒼聖疏要安全多了。萬炙笑出聲,學著蒼聖疏的怪調,捏著嗓子唱道,&ldo;蒼郎……你什麼時候能爬上狼的床……&rdo;蒼聖疏根本沒有在意葉文祈逃離,反而走了幾步把身子靠在了萬炙身上,像是沒有骨頭一般,手指在萬炙的胸口畫著圈圈,舔了下嘴唇,說道,&ldo;當然要選個良辰吉日……&rdo;狼只是看了葉文祈一眼,也沒有拒絕他站在自己身邊,只是把腳從那犯人的胳膊上移開。葉文祈低頭,就見剛剛狼踩著的那塊地方已經凹了下去,那犯人抱著胳膊,甚至連哀嚎都不敢,跪在狼面前,臉上又是血又是淚水鼻涕,看起來又噁心又可憐,&ldo;狼大人,我錯了,我瞎了狗眼……&rdo;額頭撞擊地面的聲音在這安靜的牢房裡,帶著幾分蕭索,周圍的犯人都低著頭,誰也不敢吭聲,巴不得有個地縫讓他們藏進去。&ldo;喲,唱大戲呢這是。&rdo;典獄長帶著幾個獄警一步三晃地走了過來。葉文祈敢肯定他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