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端竹走,如果她同意,你們誰有意見。”咪寶轉而面向一站一蹲一跪的三個人,說的是問句,用的卻是陳述口氣。十多個高高大大氣勢洶洶的肌肉男站在端竹家二十幾平方的空間裡,形成一個蔚為壯觀的場面,鄰居們擔心端竹的安全,紛紛湧到端竹家門口,有幾個手裡還拿著擀麵杖之類的東西,這種情況下,三人就是再財迷也不至於迷到連命都不要,撞撞跌跌灰頭土臉地扒開人群,溜了。李奶奶急忙奔到端竹身邊,握住她的手,將她的腦袋按在胸前,連連哭喊“我苦命的娃娃呀…”咪寶也不囉嗦,指尖朝地,搖搖手,讓壯漢們都站出屋外,順便驅散了擁攘人群,只留一句“端竹今晚不能在這兒待,明天還要考試呢,再鬧一場學分積點就沒了”便自己也走出去,站在屋簷下,靜等屋內人。好半天,林森柏牽著目光呆滯的端竹出來了,李奶奶從敞開的暗格裡掏出裡面僅剩的幾張票子,又從自己衣兜裡摸了幾張一齊塞到端竹手中,曲著由於腰間盤突出而有些脊柱側彎的腰,邊替端竹撫平額角有些散亂的髮絲,邊抬臉對林森柏說:“林小姐,端竹先拜託給您二位照顧了,等他們那勁兒過去,我老太太一準上門把她接回家住。”中午時,“他們”的勁頭實在要命,砸門砸窗,撬櫃揭床,用不堪入耳的語言罵端竹罵得整個巷子都聽得見。報警,警察遲遲不來,四鄰又都是敢怒不敢言的小市民,李大媽良心再怎麼大大地好,也不敢在那時候出來惹是非,同理,在有可能受牽連的時間段內,李大媽為了自家人的安全和臉面,就算再怎麼想拉端竹一把,也不敢讓她住在自己家裡,畢竟,那張一紙抵萬金的房產證還在端竹手裡,禍患無窮。“李奶奶,你放心吧。”林森柏笑著接過李奶奶遞給她的一身半舊校服,低頭問端竹:“咱們走吧?”見端竹緩緩點了頭,她便牽起端竹沒捧罐子的一邊手,將端竹帶進咪寶撐起的傘裡,疾步離開此一是非之地。……凌晨時,雨絲毫沒有消停的意思,倒真如難得報準一次的天氣預報所言,從大雨轉為暴雨了。林森柏靠在床頭,支並起的膝蓋間擺著一本業界雜誌,聽見臥房門響,頭也不轉地盯著某篇文章的副標題問:“端竹睡了?”“睡了,乖得很。”咪寶鎖上房門,脫下身上沾雨的小西服外套,丟在門邊的換洗筐裡,走進浴室,“喂,林森柏,”林森柏用力應聲嗯,沒心沒肺地只管看自己的書,“以後端竹就住你這兒吧,聽你一說她舅舅是個剛從牢裡無期徒刑放出來的,我就覺得很危險。”接踵而來的是咪寶用電動牙刷刷牙的嗡嗡聲,再就是漱口洗臉與淋浴的拍水聲。“瞧你剛才那麼黑的派頭,原來也會怕犯罪分子啊?”林森柏往浴室方向看去之時,咪寶正好用毛巾擦著臉走出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憑什麼不怕?對付沒皮沒臉的人,我比你有經驗,但殺人越貨的事情,老孃可不敢幹。”咪寶將毛巾丟在床腳,褪去身上浴袍,揭被上床,自己半依在床靠背上,一手取掉林森柏的書,一手攬住她的腰,將她拉躺到枕間,居高臨下地盯著她,口氣嚴肅道:“林森柏,我說真的,你個罪魁禍首應當照顧小朋友。”林森柏苦臉,拉起被子蓋住頭,兩腿在被面下無奈地蹬著,喃喃一如自語:“我只是收地,收地而已啊,沒罪呀…她的歸屬問題可以靠行政或法律手段解決嘛,為什麼偏得讓我負責,師燁裳讓我把她送出國,你又讓我把她留在家,唔…我不是超人,哪裡管得到她那麼多啊…要多少錢,我給就是了…”咪寶向來對林森柏的耍賴無能為力,只好扯開她捂著腦袋的布料,以防她真的把自己悶死在裡面,“你要忍心讓這麼好的一個孩子隨波逐流,那我成你美意收了她好了,反正她美人胚子一個,讀幾年書,多喝點墨水,今後讀出個博士來,出臺費少了三萬我不放。”林森柏一愣,愣完之後就是大笑,“哈哈…哈…”直笑得滿床打滾,“你,你才不忍心吧?哈哈…”雙腿被人纏住了她不管,“哪個能像你那樣每年給孤兒院捐六個月工資,哈哈…”雙手被人按在床頭她也不管,“不要說得好像誰會比你愛心氾濫地助養十幾個孤寡老人,哈…”她正猖狂地笑著,眼前人突然氣極般欺到她身上,一把抽掉她腰間的浴袍繫帶,五指劃過她的胸口,直往下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