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柏朝沙發上,坐在林爸林媽中間看電視的端竹使了個眼色,不料竟被林爸爸識破,“你去鬼混別帶壞竹兒,七點前,回不回來吃晚飯都打個電話。”……林森柏停車入庫,從幽暗的車庫中摸著牆,一階階向上,終於爬到自己家的客廳,出了樓梯間,她還沒來得及走到門邊換鞋,腰身已被人從後攬住。熟悉的檸檬水味海浪般撲近,叫陰鬱的冬天也多了幾分陽光的味道。“不是說初四?”林森柏想轉身推開背後靈,但事在人為人不為。“你不也該初四?”背後靈輕輕喘著,右手急不可耐地解開她領口的十字扣,冰涼的五指探進內裡,覆在她薄薄的胸衣上,力道適中地揉捏。林森柏火大地蹬掉腳上折磨了自己四天的高跟鞋,肘尖猛撞向背後靈,“我回來睡覺的,錢隸筠!”背後靈腰身一擰,閃過她的攻擊,舔著她的耳廓道:“我回來睡你的,阿乖。”阿乖,阿乖,又是阿乖!林森柏掙開咪寶的手臂,調過身來面對她,細細的爪子一下揪上咪寶襯衣領口,氣得兩眼紅似白兔,但又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咪寶斜斜瞄她,嘴角盡是壞笑。“嫌小還摸!”林森柏憋半天終於憋出個屁來,然指責之情並不明確。關於“阿乖”的仇恨在咪寶慢慢畫圈的指尖悄悄化開,咪寶敲門似地在那尖頂上叩動一下,林森柏止不住急喘,唯有張開雙唇,吃力地呼吸。“這時候別跟我糾結這個好不好?這五天你都不知道我怎麼熬過來的,”咪寶一手仍舊在薄軟的布料上划動著,另一手卻順著林森柏未束的衣襬,貼著她背後的面板,皴巡而上,三指一擰,林森柏的內衣背扣竟沒有像往常那樣崩脫開去,“又瘦又瘦,”稍微將兩人上身分開些,咪寶平視林森柏,皺眉道:“吃點餃子也不會死,還好意思說自己是中國人。”“……”林森柏無語,側過頭去看自家客廳裡的五彩大窗。兩人身高差不多,身材也差不多,可林森柏的氣勢從來都比咪寶差一大截,問題所在,歸根結底:心胸開闊者得天下,胸大一號定江山。沒聽古語說的麼?有容,乃大。57——楚——大年初三下午四點,陰天,小雪。林森柏家沒開燈,三百平米的中空大廳由於天井上的玻璃頂被薄雪覆蓋,暗得只能隱約看見事物的輪廓。她回家前通知家政工人生著了廳裡的壁爐,中央採暖系統也在費力工作,屋外零下,屋內卻熱得能叫人發汗。黑暗中有兩個人影糾纏在寬大的沙發前,注意,不是沙發上,是沙發前,準確地說,是沙發扶手前。“回…回房、好不好?”林森柏斷斷續續地問,絲質襯衫已被徹底剝開,虛虛掛在曲起的兩臂上。“等端竹回來,咱們可就沒機會在客廳做了,回房還是繼續,你想清楚。”咪寶話是這麼說沒錯,手卻根本沒停,扯下林森柏的襯衫不算,說話間更是將她的胸衣也解了下來,這回林森柏上身全空,就是心中想進房繼續,身子也不會善罷甘休的。“……”林森柏抬起頭,終是遂了咪寶心願,一雙手澀澀摸到咪寶領口,一顆顆解開咪寶內襯上的紐扣,嘟囔:“那也不要在沙發上…”咪寶看她動作,知道她不再堅持回房了,淺淺笑著安慰前怕狼後怕虎的林森柏,“剛才我已經讓家政做了全屋消毒,沒事的。”林森柏在黑暗中視力依舊不濟,眼前紐扣若隱若現,害她必須集中精力才能將它們解開。偏偏此時還有隻微涼的狼爪,用慢得磨人的速度從她的唇間劃下,順著她的下巴,脖頸,鎖骨,肋心,故意錯過重點,繼續划向她腹下腰間,解開她鬆鬆的腰釦,昭昭就要拉下守門拉鍊,她一急,手上開始抖,想說點什麼,但又覺得說什麼都不合適,畢竟咪寶對她的瞭解,已非僅僅床伴程度,她的關切,咪寶比她更關心,她的擔心,咪寶比她更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