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喊一聲,別不聲不響地出現!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環境只適合住吸血鬼的!”“你什麼時候加入密黨了?我怎麼不知道?”師燁裳將鑰匙圈套在指頭上轉來轉去,眼睛不看她,反是盯著烏龜屁股,“我以為你早就忘記家裡還有對爸媽了,所以過來看看。”師燁裳對動物們很有愛,大到老虎獅子,小到蛐蛐倉鼠,通通有愛,可惜她自己手太潮,養啥死啥,本來一家小動物,最後被她養得死剩一隻邊牧。林森柏放開師燁裳,不懷好意地問,“該不會是席之沐又上晚班吧?你也至於怕她怕成這樣嗎?連回家睡個覺都不敢。”煤氣關了,水龍頭關了,真空電閘盒閃綠燈,烏龜還在吃飯…應該沒事了。她做個樓上請的手勢,看戲般瞧師燁裳默語扶額的樣子。“你…是不是要回華端竹那兒去?我送你?”師燁裳無力地將頭擱上她的肩,哈欠連天,眼淚滑到嘴角後垂直落體,滴在林森柏的襯衫上,“你家那麼靜,不用來睡覺都可惜了。”“您老人家到底是想不想送我?別剛說要送我,轉頭又說想睡覺啊。”雖然知道師燁裳從來都鍾情她這處適合鬧鬼的房子,每每失眠都會到她這兒“借宿”幾天,但這也太過分了吧?虛偽也要虛偽得稍微著調一點成不成?繼續打著有辱斯文的哈欠,師燁裳一邊抹淚一邊立正站好,臉上委屈得像是被誰欺負了一樣,“我可以送你過去,然後再回來睡覺的,真的。”這叫什麼…林森柏面肌抽動,雙手握拳,看著師燁裳那張欠揍的嘴臉差點就一圈揮過去,這叫欲蓋彌彰知道嗎?欲蓋彌彰!麻煩你虛情假意也裝得稍微像真一點好不好?!不要那麼直白地虛偽呀!“死一邊去!老孃自己長腿,會走!”林森柏被她氣得汗毛倒豎,抬腿就走,心裡實在想不明白當初怎麼就喜歡上了這種隨便說點什麼就能把她搞瘋的人,但她的腳還沒朝樓下邁兩步,肩膀就被人抓住了,“幹嘛?”你還想幹嘛?!只見師燁裳不知從哪兒掏出了十幾張a4列印紙,捂著嘴,淚色迷離地伸到她面前,“仙顯忽…”不指望像毒癮犯了般一勁兒猛打呵欠的瞌睡蟲能將話說清楚的林森柏果斷地接過那疊紙來自己看,“我說你是真幫我假幫我?這種東西拿來給我看,”當頭幾張還是國外xx中學的交流學生申請書,到後幾頁怎麼就變華端竹的家譜以及華端竹的父親近況回饋了,“你這不是逼我當壞人呢嘛?”“你好人,好人別怨啊,怨完別看啊,看完別做啊,做完別賺啊。”師燁裳說完,擺手朝樓上走去,留林森柏一個人站在樓梯口對著一堆資料發愣。第二篇 直奔主題的二零零五23——咱——熬了一天,終於到下班點,可做完考勤驗證,汪顧還不能走。辦公桌上堆著一摞歷年來職員們每季度手寫一份的敘職報告,她必須透過那些資料預選出合適的內管人選,還不能用ctrl+f找關鍵詞。師燁裳四點就閃人了,臨走還非氣死人不償命地跑來向她交代:“我先走了,剩下的事拜託你。”汪顧能說啥?只能怨自己生不逢時,命苦不能怨政府,點兒背不能怨社會,碰到這種上司,害她連升官發財的喜悅感都少了,兜裡裝著上個月領的工資,卻死活花不出去。好容易看完一半,把一些拉拉雜雜的相關訊息錄到電子文件中,捧著肚子的汪顧開始煩躁起來。好餓…肚子咕咕叫,腦汁都快熬幹了…她看錶,快十一點。這時候出去,應該還有飯吃,至少樓後面的夜市大排檔還開著。用鎮紙壓住桌上攤開的檔案紙,汪顧翻出手袋裡的錢包和鑰匙,正準備走,手機突然開鬧,一看,居然是那個害她不能回家的罪魁禍首。“師總,”她努力讓自己的口氣聽起來不帶埋怨,“是,我還在公司。”電話另一邊的師燁裳舒一口氣,“那就好,我想找現任人力經理近三年間的敘職書,不知道在不在你那裡。”說完,她抬手敲敲面前厚實的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