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不對,生怕她搬出師燁裳來,急忙應是。“就是他對你動手動腳吧?”咪寶轉頭問向哆哆嗦嗦的小服務員。小服務員抿著嘴,點點頭,很快又把腦袋低了下去,盯著自己的鞋面數細菌。……咪寶下班時,與往常一樣,恰是夜裡兩點,車子開近林森柏那棟哥特式的帝王耗死,突覺背後涼風陣陣。這半年來,每天從停車坪到家門那一段路,幾乎已經成為她揮之不去的夢魘,特別是今天,遠遠望過去,那大鐵門前好像還有個黑影,正在不停地晃啊晃,她開近,點亮車頭遠光燈,那黑影居然嗖地一下就不見了!阿彌陀佛,上帝保佑…她雖然怕,但怕得很有風度,停車,關門,抬腳,就算身上抖成什麼樣子,她也不學林森柏縮腦袋弓腰雙手拜佛。走近大門,那個黑影突然又閃了出來,邊朝她逼近,還邊幽幽叫魂:“錢隸筠~你再晚點回來本小姐就凍成冰棒了~”50——朝——夜裡,汪顧睡著睡著,突然被一陣手機震動聲鬧醒。李孝培鬆開捆綁汪顧腰身的四肢,從被窩裡探出手去接電話。汪顧將被子蒙過頭,用力撥出幾口怨氣,卻發現嗓子裡的粘膜由於缺少水分滋潤,在每一次呼吸的結束和開始,發出了似乎不大純潔的聲音。她伸手向床頭櫃,在黑暗中摸了半天也沒摸著礦泉水,於是掀開被子眯著眼睛查詢四下,這才發現自己睡的這個位置不是平時靠外的一側。“李孝培,水。”李孝培拿過礦泉水瓶,突然翻身壓住她,將電話聽筒的背面貼在她右耳上,邊嗯嗯啊啊地接電話,邊掰開瓶蓋將飲用吸孔按到她唇上。什麼東西都是專業的好,包括夜用水瓶。李孝培手裡那個塑膠瓶子是汪顧花了八十六塊從網上買的,大容量,吸孔設計,就算開啟瓶蓋反倒瓶身,裡面的水也不會灑出來,很適合夜渴人群使用——不吸不流,不捏不流,無論想躺成什麼德行喝水都行,不用費力起身喝水——汪顧若是知道那種瓶子只需隨便在哪個超市花三塊五買瓶叫做“殲叫”的飲料就能得到,非得活活氣死不可,所以李孝培沒敢告訴她,自己前兩天剛丟掉車裡那幾個具有同樣功能的飲料包裝瓶。“唔…”汪顧偏頭,用力捏了李孝培一下,讓她不要繼續那種低階趣味的惡作劇,連忙起身抽紙擦掉從嘴裡溢位來的水。“媽~我知道了,真的知道了~您放心吧,我會認真研究病例,不會把患者當童子雞炒了吃的,只是能不能麻煩您下次再給我打電話別挑半夜兩點~您上班打哈欠頂多聽漏兩聲心跳,我上班打哈欠可是會死人的啊…”李孝培嗯嗯啊啊地掛了電話,又將汪顧拉回身邊,道歉連聲。“對你媽態度好些,老人家也是怕你仗著技術好手術檯上粗心大意出狀況。”汪顧拍拍李孝培的肩,催她趕緊睡覺。李孝培嘆口氣,癟著嘴湊到汪顧耳邊,“你當誰家父母都像你爸媽一樣體貼人啊?我都跟他們說無數遍了,有事晚上十點前談,十點後我要睡覺,可他們哪兒把我的話當過真,三天兩頭半夜弄醒我…換你你早瘋了。”“我現在不是一樣三天兩頭被弄醒?父母嘛,老了就像孩子一樣任性了。”說起來,汪顧家二老確實體貼,家裡沒事不找她,有事更不找她,兩個老高知將寶貝女兒護得滴水不漏,生怕家庭瑣事耽誤了國寶大熊貓前程,許多家門八卦,若不是汪露說起,汪顧還真一點兒不曉得,就像有一年,兩位老人家突然決定去歐洲n度蜜月,碰巧出發後兩天汪顧閒而無事,往家裡打電話找老爹老孃聊天,一通沒人,兩通沒人,三四五六七八通還是沒人接,汪顧急了,連夜開車回家,掏出鑰匙開門,還以為會看見二老橫屍客廳,誰料家中只發現兩隻餓死的蒼蠅,後來還虧汪顧機靈,翻找鞋櫃,發現裡面不見了兩雙情侶款的運動鞋,這才放下心來。“嗯…小姐言之有理…孝培必當謹記…”李孝培死摟著汪顧,喃喃一如自語,汪顧此時已在夢鄉邊界徘徊,哪還管得到她緊記寬記的,只不答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