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動作快,不然就露餡了。”林森柏拿著手機靠在陽臺欄杆上,從獅林酒店的套房陽臺上俯視黃山臨近黃昏時半染靡黃的光景,“唉,我就該聽你的,不要貪圖山上景色,跟那群董事去住高球酒店就好了,這破套房,薄門薄板,除了景色好,真沒啥好的,掛個四星,比招待所還不如。”“好吧,我明白…不過這景色也太貴了。”“對哦,我有錢,沒錯,我有錢,不回饋社會就有罪。”林森柏點頭,門鈴一聲響,她邊走去開門邊問:“你吃飯沒?”蘇喻卿站在門外,手上拿著個小巧的轉屏筆記本,見林森柏在接手機,她也不多話,把螢幕掰轉過來,開啟放大器,用點觸筆提亮主題後伸到林森柏面前。林森柏看過,朝蘇喻卿擺擺手,“死,今晚這邊的幾個‘友人’做東,不去不好,但估計我得遲到…嗯,社交派對,你知道這邊再晚就不能下山了。”蘇喻卿的手往自己手腕上的tikiller比了比,又指向林森柏身上的衣服,提醒林森柏她當前這身皺巴巴的banana實在不適合去參加宴會。“那最好,把她交給席之沐,放師燁裳房間裡看電視就萬事大吉,好過在咱家裡待著一個人發抖。”林森柏朝蘇喻卿做了一個“你、扶住門”的動作,轉身往房間裡走,從床頭櫃上拿起錢包,將房拖換了高球鞋,抓起房卡,“幹嘛?‘咱’有什麼不對嗎?”林森柏紅著臉將房卡丟給蘇喻卿,拉上房門走向電梯間,“進電梯,沒訊號,掛了。”林森柏結束通話電話,盯著電梯的樓層顯示屏,兩手插在褲兜裡。因為要爬山,她便穿了藍白條紋襯衫,黑色闊筒休閒褲和隨意樣式的高球鞋。當下她的鞋尖不停踮動,整個人晃來晃去,一刻不停。若忽略她紮在腦後的馬尾辮,遠遠看去,倒挺像個男孩子。在來催她之前,蘇喻卿早已穿著得當,她這會兒說走,蘇喻卿也不好再囉嗦什麼。可她紮在褲腰裡的襯衫拱出了一個角,蘇喻卿自然責無旁貸,“林小姐,”她轉頭,不明所以地看著蘇喻卿,“您的襯衫因為您的坐姿不良扭曲了。”“呀,”林森柏笑笑,兩手去摸自己腰側,掖撫那些煩人的布料,“平了吧?”蘇喻卿點頭。晚上八點,在遲到半小時後,林森柏終於抵達目的地,一個看起來無比奇怪的倉庫區。剛入園區時,林森柏想,難道是自己把地址說錯了?她將地址複述給司機,司機說沒錯,老闆交代把她接到這裡來;林森柏又想,難道是自己交了些吸毒爛賭的“友人”?蘇喻卿翻閱資料後告訴她,她那些“友人”在省內算得上有頭有臉的人物,就算吸毒,他們也應該在雲緬邊境品嚐新鮮的毒品,就算爛賭,他們也應該在澳門葡京享受頂級禮遇;然後,林森柏想無可想,也無需再想了。她拖著像是生根入地的兩條腿,在便服迎賓的招待下,透過一條狹長的走廊,最終走進個類似…類似倉庫的地方,這才想起自己在b城也參加過許多loft派對。在林森柏的潛意識裡,喜歡辦loft派對的,都不是什麼正經人,當然,她和這些個業界友人並沒有熟悉到可以大聊私隱的地步,所以應該不會遭遇什麼所謂的性愛派對,換妻派對,s派對,但看長廊裡掛的都是些粗糙的贗品就知道這肯定也不會是藝術主題派對。庫房裡燈光合理,無論是壁燈,射燈那樣的採光燈,還是追燈,球燈,鐳射燈組這樣的效果燈一無或缺,一應俱全,看起來不像是匆忙佈置的聚會場所。方形倉庫正中心的酒水臺比橢圓形舞池旁的餐檯還要長,上面擺滿了酒水飲料,甚至還有一個小型的香檳塔。dj臺在高處,糾纏垂下的纜線卻沒有入牆,林森柏懷疑它是被故意佈置成那樣的。才八點多,庫房裡已經熱鬧非凡,林森柏接過適應端來的香檳,轉頭問蘇喻卿公司董事到了沒有。蘇喻卿撥通秘書部主管的電話,答覆林森柏說董事們早到了,在樓上會客廳裡。林森柏笑著對蘇喻卿說:“這種地方,那些老古董肯定受不了,王總趙總估計心臟病都要發作了。”說完,又加了一句,“好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