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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玻璃囚牢之起 作者:叄仟ML

肚,也就是花膠便出現了四回,只因她上班第二天文舊顏便發現她辦公桌上擺著一罐熱氣蒸騰的花膠甲魚湯,問及究竟,她照實告知:是汪媽媽給她燉了補胃促吸收的。文舊顏是北方人,體質一向不錯,本身並不講究溫補,但她家裡有隻病貓和一個半大孩子,對花膠鱉裙之類自然有幾分研究。眼下師燁裳桌面上的魚肚是文舊顏親自挑的,師燁裳不識抬舉,好在識貨,一頓飯除了牛肉就是魚肚。至於青菜,哈,你就是做出個龍肉味兒來她也不會賞臉吃一口的。近來汪顧與師燁裳交流頗為順暢,師燁裳多說兩句話她就能聽出師燁裳的心情,平時師燁裳做不到睡不語,卻能謹守食不言,今天一氣兒吐了四十八個字,汪顧便知道她心情很好了,咬住筷子,她左手在師燁裳背上輕輕拍擼兩下,笑笑問:“今天又欺負誰了?瞧你一副蔫壞蔫壞的樣子,八成把人謔得很慘吧?”師燁裳吃完第三碗飯,鼓著腮幫子瞟了汪顧一眼,心想:在你心目中我就是那種靠罵人取樂的壞蛋?但嘴裡滿當當塞著小半碗米飯,她連嗚嗚都有被飯粒嗆死的可能,更別提說話這種高危險動作。不到十五分鐘,午飯吃完,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小包間,回辦公室的一路,兩人光與路人甲乙丙丁打招呼就打得乏力了,一進辦公室,動作統一,脫外套,掛起來,進房,該洗臉的洗臉,該噓噓的噓噓,整套流程做完,各自從兩側爬上床,蓋被子,背對背地睡大覺——中午休息時間短,兩人本著互不打擾的宗旨,達成了“八碗水”的共識。午後一點四十,汪顧被生物鐘鬧醒,悄悄下床,目不斜視地路過師燁裳的辦公室,拿起自己的外套和手袋,輕手帶上大門,掏出鑰匙落下背鎖,以防有人趁師燁裳睡覺混進辦公室裡搗亂,殊不知自己才是最不該混進師燁裳辦公室裡的人。商業對手。嗯,現在她與師燁裳是商業對手,雖然職位並不平等,但這不妨礙師燁裳對張氏進行市場狙擊。開啟年起,國代先後搶走張氏三個長期合作伙伴,而張氏只從國代哪兒挖來一份五年代理合同,孰高孰低,立竿見影。張蘊然對這種局面很是頭疼,但看見汪顧開始慢慢學習著打理公司,她也不想潑這瓢冷水,每天她路過汪顧辦公室時,只提醒汪顧當日情急,偶爾會在汪顧的盛情邀請下坐穩沙發間抽一斗煙,喝幾杯水,與汪顧聊聊經濟時局和市場盤面,多了,她也不說,只等汪顧自己發掘。師燁裳總勸汪顧對張蘊然尊重些,即便不念她是她小姨,也應該念她在張家為她擋下的眾多麻煩事。想來,張蘊然現在已是實至名歸的張家大家長,要想張家不亂,除去拉攏張蘊然一途別無它路可走。汪顧心思淺,進來才體會到以前與同事間的各種矛盾不過是小打小鬧的辦公室政治而已,與張氏內部動輒關係上億的資本鬥爭難以相提並論。按師燁裳的說法,辦公室政治就是狗腿子鬥狗腿子,鬥出來的還是狗腿子,被鬥倒的是連狗腿子都不配當的狗屁股,總而言之是難登大雅之堂,鬥過,當個樂子回憶生津也就算了,萬莫拿出來當功勳講,否則貽笑大方。汪顧倒確實見過幾個熱衷此道的人,一水兒的男性,一水兒的自詡高深,一水兒的滿嘴噴沫。其中一個,僥倖鬥走個剛畢業的文秘都能津津樂道上好幾禮拜,嘴臉實在令人生厭,若不是師燁裳及時提醒箇中區別,汪顧險些要以為自己也會在張氏的鬥爭中變成那種矬人,然後一日矬一世矬,子子孫孫永生永世不得翻身了……縮著脖子打個寒戰,汪顧想起師燁裳說“屁股”二字時和緩認真的語調,一時間彷彿無論什麼鬥都不可怕了。反正是窩裡鬥,無甚關係,只要她和師燁裳被窩裡不鬥就行。行車回張氏時要路過一個與機場線交聯的大十字路口,機場在北,車子要入市就得往南開,汪顧在西,要去張氏就得往東開。此時東西向亮著紅燈,南北向暢行無阻。汪顧百無聊賴地等紅燈,剛打算打個哈欠振奮一下精神,沒想眼前突然疾風般閃過一道黑影,嚇她好大一跳,拍胸之餘,她睏意全消,立刻將視線追那黑影而去。結果,正中她下意識的猜測,是林森柏的開車方式,也是林森柏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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