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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玻璃囚牢之起 作者:叄仟ML

汪顧完全瞭解張蘊然的苦心,於是她放棄了早先由百分之二十五降低至百分之十的意見,改降為百分之十三,後又升至百分之十五,預計明年整體發放金額將與二零零四年持平。對於汪顧,老實說,她不在乎這上下五個點的浮動。因為多這麼點兒錢充其量只能多收幾家湊合看得過眼的廠子。張氏轉型是十年大計,要開發的上游鏈條絕非幾個億或幾十億就能解決。只是她總想著搞出一個大動作讓張氏乃至張家都明白她這個董事長的存在意義,這才用上了稍顯急功近利的手段,憋著惡氣般一嘴咬去十個點,說白了,她就是在等張家人反彈,有反彈才有爭鬥,有爭鬥才有缺口,到時是離間也好,拉攏也罷,所用,無非是她在國代時師燁裳教給她的那套伎倆——她這不算很新的新官,是時候放火了。再等下去,師燁裳闊太太當不成,只能當個闊老太太。“張氏每年留四分之一的盈利當作家用是祖宗定下的規矩,我們從小到大就沒聽說有哪年改過。九七年亞洲金融風暴對張氏影響那麼大,姑姑還是堅持按家法辦事,這幾年盈利大幅上升了反倒要削減我們的開銷,恐怕說不過去吧?”不出在場所有人,包括汪顧的預料,張鵬山的長孫,張慎翼帶頭起義了。為保汪顧萬全,秘書處特意將他的固定坐席安置在張蘊然身邊,以便萬一發生什麼事,也好有個離得近的長輩遏制住他的情緒。“不過也是,你一個外姓人怎麼會懂我們張家的安排,我現在就代表我父親和我本人對你的倡議表示反對,至於小七,我想她也不會贊成的。”汪顧含笑等他把話說完,並不急於勸說。席間眾位受到鼓舞,又或許是攛掇,倏地湧起連片的蠢蠢欲動。汪顧聽那交頭接耳的動靜,雖知不可避免,但也不由得心煩意亂,於是乾脆手撐下巴望向對面正在磕菸斗的張蘊然,腦子裡什麼都不敢想,結果連臉上都表現出了許多無所事事的睏倦氣息。而張蘊然,磕完菸斗抬起頭,一打眼就是一隻小飛象,想起那句“娘啊!怕什麼來什麼!淚奔!”張蘊然自覺不自覺地就要去猜測汪顧是否有難言之隱——師燁裳為了懲罰他人,從來不惜搭上自己。早兩年她跟師燁裳狼狽為奸時,師燁裳沒少對她說:“嗯?忍不住就憋著,憋不住就找別人,反正我沒心情,要麼你吃自己。”是以此時,她隱約能夠猜到汪顧為什麼會端一副死不去也活不來的矬樣坐在那兒,發呆發得口水都要順著嘴角淌下。會議進行到第一個十分鐘結束,汪顧收回停留在張蘊然臉上的視線,因為她覺得有些像在照鏡子——她並不是不愛照鏡子,她只是不能容忍鏡子裡的人比自己更有神采!“諸位,還有沒有人要投否定票?”汪顧轉身去掏放在背後的公文包,“我知道在場有幾位是叔父輩的董事,”她終於掏出一本覆著棗紅色封面的,類似相簿影集之類的東西,再坐正時,她的眉眼間已有絲絲得意,但她還要裝作不敢確定似地邊說邊翻看,“我年輕不知事,還要請你們多多提點。如果我的倡議確實有問題,那我一定會反省更正的。”在座人等見她掏出“那本東西”,臉皮紛紛變為交通燈,紅黃青三色互動變換著,熱鬧得快要失控。剛剛還對自己表現頗為滿意的張慎翼這會兒也瞪著眼睛不知該如何是好。一張長桌上只有汪顧和張蘊然還算自若,特別是張蘊然,在看見“那本東西”之後僅是抽著嘴角笑了笑,隨即就興致盎然地又填起一斗煙,讓整個身子陷入椅間,閉上眼,養神那樣良久地沉默下來。張家人近年來習慣了唯張蘊然馬首是瞻,如此大難眼看就要臨頭,張蘊然卻根本沒有表態的意思,這可就有點兒不對味道了。汪顧的幾個“舅舅”早先被師燁裳熊得一塌糊塗,在師燁裳掌權時全仰仗張蘊矣撐起場面。如今張蘊矣帶病修養,張蘊然又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他們便只好協調一致地朝張慎翼放出目光,似乎是打算讓張慎翼子承父業,對汪顧施加的壓力予以制衡。然而“那本東西”的內容,張慎翼本人並未親自看過。汪顧簽署受贈協議的那夜,張慎翼和張慎綺都還沒得到父親分發的股份,所以沒有資格進入董事局“觀禮”。張慎翼縱然紈絝,可也從父親嘴裡得知了“那本東西”的存在。只不過張蘊矣為了不讓兒子發覺自己那些拈花惹草的醜聞,不讓兒子看見自己跟個女大學生在床上翻滾的照片,沒有切實地將內容告知。這就使得張慎翼單知道局勢不利,卻不清楚有多不利。心存僥倖之下,他腦袋裡那根與張蘊矣一樣赤紅滾燙的鋼筋發揮作用,果然就牽制了汪顧那暗無所指的威脅。“汪董,你拿著本相簿來開會,這未免太不尊重我們,也太不尊重張氏了吧?”他一出聲,眾人就開始擦汗——既是對張家還有個頂樑柱感到欣慰,又有些擔心他胡搞瞎搞要搞出事來。好在常言道槍打出頭鳥,如今誰都看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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