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這一句才是實實在在的東西,“我是說,我發現你也不錯。從某些方面看來,你和林森柏一樣適合我。”聞言,師燁裳腦海裡“咕嚕”就冒了個泡泡,泡泡裡面有許許多多美麗繽紛的奇思妙想,一個一個像小蝌蚪一樣搖著尾巴游來游去,其中有一隻特別活潑,不斷用腦袋去撞那泡壁,泡泡終於耐不住衝撞,被它捅得“啪”一聲破掉,師燁裳突然就捂著嘴,淌著淚,很不要形象地嗚嗚悶笑起來,而那隻漂亮的小蝌蚪很快在笑聲中現了原形,原來是這麼個想法:莫茗梓=神經病。接著,小蝌蚪們逐個顯形,分別都有:莫茗梓=公主病、莫茗梓=皇帝病、莫茗梓=瑪麗蘇、莫茗梓=……師燁裳自大,她這前半生也見過好些比她還要自大的人,可她從來沒見過這麼一個自大到非得把自己當成古代帝皇的人。她開始認真地考慮莫茗梓的真實存在性,結果一不小心就發現自己面前不知何時多出了個人影。人影徐聲問她:“你覺得我荒唐嗎?”她毫不猶豫地點了頭。“我倒不覺得我有多荒唐。”師燁裳照是捂著嘴,心想:人和豬是永遠無法達成共識的。莫茗梓在師燁裳膝前單腿支跪了下來,溫柔地抓起師燁裳的手,她輕輕在那手背上吻一下,轉而深情道:“我喜歡像你和林森柏這樣自信又美麗的女人,真的喜歡。如果你願意,無論你要什麼我都能給你。我知道你不缺錢,可你缺不缺權呢?在中國,權比錢好用。我有權,但我不會強迫你,我們可以不籤合同,合得則來,不合則去,只要我需要你的時候你在我身邊,別的我都可以不計較。”師燁裳歪頭看向莫茗梓,空閒的手還捂著自己發酸發疼的肚皮。她抱著聽相聲的心情專心致志地聆聽莫茗梓的“情話”,心內卻在暗暗道:這孩子二奶包多了,一嘴的專業詞彙。隨即她又握緊了置於腹間的拳頭,在腹中默默發狠:你不計較,我還計較呢!莫茗梓當然不曉得師燁裳的心思有多惡毒,她看重的只是師燁裳和林森柏身上共有的優點。她沒有說謊,她喜歡女人,她尤其喜歡迷人的女人。當年林森柏在追光燈下示意起舞的輕巧動作結結實實擊中了她的萌點,現在師燁裳在休閒椅間不經意的臉紅同樣令她心跳加速,她想親近她們,佔有他們,她覺得這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在此之前,她不擇手段地得到過許多人,可其中並不包括她的丈夫——一個符合或超過所有女人理想,能夠與她門當戶對的男人。但她是為什麼而結婚的呢?她曾絞盡腦汁思考過無數次,然而每一次她的思考都會以“必須”作為結束。是的,身為女人,無論自己多麼喜歡女人也必須與一個男人結婚,生一個孩子,不是似乎,而是唯有這樣人生才會完整。她的父母都是如假包換的黨員,他們開明地說他們不會包辦她的婚姻,他們告訴她門當戶對日子長,他們為她介紹了舊同僚的兒子,兩家一拍即合,他們問她有沒有什麼不滿意,她說沒有。因為他百般皆好,真的挑不出什麼毛病。緊接著,他們結婚了。婚後,他也說不清是愛她還是不愛她,總之他縱容她的一切,甚至她的“怪癖”,她則依舊是喜歡出色的女人,待他如知己,於他分享心情,此外她還會與他保持適度適量的性生活,原因是一段必須的婚姻裡必須有性,好在他的技術不錯,她沒有覺得吃苦,只是覺得有些浪費時間。雖然這段時間情況有些變了,不過整體還好,她的生活只有在追求或即將得到一個出色的女人時才會漾起波瀾,除此之外的事情她不用擔心太多,凡事都有……“很抱歉,我不願意。我想林森柏也不會願意的。這個話題我希望到此為止,”師燁裳忍住一腳把她踹開的衝動,低頭笑笑望著她,“如果你沒有公務層面的話要對我說,那恕我少陪。哦,還有,祝你生日快樂。”除了對父親張蘊兮汪顧以及小動物還有點兒耐性之外,師燁裳本身並不是個善忍的人,此時她作勢起身,莫茗梓自然不會讓她得逞,傾身而上,她橫過手臂牢牢地壓住了師燁裳意欲直起的雙腿,雙手隨即順勢而上,抓住師燁裳的肩,用力將師燁裳的腰背推貼在椅背上。師燁裳萬沒想到她還會來這招,臉上頓時有了厭煩之色,“我真的沒有興趣與你再談什麼,在b城你也沒有什麼絕對佔優的地方。即便你權大通天,但只要我在這裡出事今晚你肯定睡班房。你若不曉得強龍難壓地頭蛇,我想林森柏這會兒八成已經被你收入囊中了,所以你還是有顧慮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