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師燁裳,又是師燁裳,那個女人到底給你和姑姑種了什麼蠱,搞得你們張口閉口全是她。她有什麼好的?我看你比她強多了,幹嘛非把自己說得好像妻管嚴一樣不中用。”每遇此時,汪顧只得八著眉毛攤手道:“可我本來就是妻管嚴呀。”309 小白領與大場面二零零七年的光棍節,傍晚時分,b城郊區的燁璽高球會館,媒體蜂擁而至,不刻便盡數到齊。公關公司本想使出慣來應付大場面的那套規矩嚴格控制媒體人數,但汪顧笑著告訴他們b城算不得大城市,媒體的數量也很有限,就讓他們來,來多少就接待多少。汪顧只沒想到這一屆的年會,由於公關公司策略得當,效果十分顯著,不但b城媒體一席不缺,還有大量周邊城市的時事,財經,乃至娛樂媒體潮湧於斯,一時之間,媒體區內人頭攢動,媒體區外亦是熙熙攘攘,原本看來非常多餘的幾個攝像機位被人虛捧到了奇貨可居的地位,有幾間報社的人甚至為了一方狹窄的站席大打出手,害得汪顧急忙下令加派人手入場維持秩序。六點半,汪顧還是一身乳白色工裝地杵在酒店大堂裡,並沒打算提前換上禮服。張慎綺抱著一堆檔案站在她左邊,岑禮杉捏著對講站在她身後三步處,正用不甚流利的英文與公關公司的專家商量著什麼。期間有幾個張家的長輩到場,張慎綺慎重又不失親熱地跟他們打招呼,汪顧也是笑臉相迎。對方雖然對汪顧這個侵佔家產的外姓人頗有幾分敵意,然而汪顧擺出一副笑面虎的嘴臉,且處處禮讓謙和,他們實在挑不出什麼理來,就只得忿忿地接受了汪顧的尊重,虛與委蛇一番之後,自覺充當了那些打醬油路過的角色。熱鬧過一陣,汪顧逮著幾分鐘空閒便低著頭對身邊的張慎綺道:“唉,有實力的就是不一樣,這麼小個年會都能弄得跟世博會開幕一樣。”張慎綺連連點頭,臉上裸妝襯得她神采奕奕,不但嘴唇,就連眼睛也是亮晶晶的。汪顧看她青春無敵的樣子,頓時就比平時沉穩霸氣了許多——長輩的架子端出來,她也不是蓋的!“你大學的時候主修公共關係,說明你對公關還是感興趣的。你好好跟他們學,一次不夠的話,明年我把張氏所有公關專案合同都給他們。等你學出來,我先把公關部交給你,慢慢的再把整個對外宣傳的盤子交給你。不用多久張氏就會樹立起自有品牌,到時的宣傳力度絕不可能像現在這麼弱,你肩上的擔子很重哦。要加油。”拍肩。張慎綺如今是愈發崇拜汪顧了,簡直要到汪顧說什麼是什麼的地步。聽完汪顧的鼓勵,她忙碌數日堆積出的周身疲憊感登然一掃而空,想也不想就著急忙慌地出言明志,“我會努力的,一定能幹好,不讓你失望。”暗暗握拳,缺乏鍛鍊的肌肉突然被她調動起來,紛紛表示痠痛難當。岑禮杉將對講機別到褲兜裡,看來已是協調完畢,草草囑咐過各個門市主管回崗待命,她上前附耳汪顧道:“汪董,七點整第一批客人就該到了,造型師也在樓上等你,你看是不是……汪顧抬手看錶,六點三十五,她確實該梳妝打扮換衣服了,不然穿著這穿身髒兮兮皺巴巴的工裝,別說別人怎麼看她,她自己都會覺得配不上稍後抵達的師燁裳。“得,那我先上去,你們也各自回房收拾一下自己吧,六點五十五,我在這裡等你們。”她丟下這麼句話,大頭一扭便不顧形象地一路小跑進了電梯。岑禮杉和張慎綺由於負有接待任務,此時也必須分頭整裝了,隨即兩人一邊簡單交換著暫時性的工作意見,一邊也往電梯口走去。七點正,邀請名單上的第一批客人果然依時蒞臨。但一凡大型宴會,初始到訪的都不會是什麼大角,即便他們的行頭裝備同等精良,媒體也沒有興趣浪費膠片,大多隻是懶洋洋地舉起相機,咔嚓咔嚓兩聲做做樣子了事,幾臺專業攝影機甚至連鏡頭蓋都還沒揭下來。可憐汪顧身為主辦方負責人,只要是受邀嘉賓到場,她就必須自貶幾級,全把自己想成婚宴之前,站在門口充當迎賓的新娘那般強顏歡笑著接待。一輪下來,她握手握得幾欲麻木,感覺那手都不是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