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溜溜地吟詩作對的文人更懂得調情的。人生成這樣真是無敵了。“好好好,睡覺睡覺。”她有些無奈地摟著凌絕袖盤腿坐起,右手從凌絕袖膝窩下繞過,一個猛力將她抱躺在自己懷中,“臣妾這就服侍皇上睡覺。”嗯,雖然近來喂胖了點,但還是太輕。翎綺沂像掂量豬仔的分量一樣掂了掂掛在自己雙臂上的人。凌絕袖抬頭看她,指著不遠處的枕頭問:“睡覺不應該在枕頭上麼?”“有臣妾給皇上當枕頭還不夠麼?莫非皇上認為臣妾還不如枕頭好?”她握著凌絕袖的腳踝反問,巧手隨後便逆著稀疏汗毛生長的方向緩慢撫慰向上……凌絕袖被這種看似無害的動作騙過,只道是暖意綿綿正好眠,徑自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便摟著翎綺沂的脖子打算去會周公,可她忘了,翎綺沂早不是當年那個青澀的小郡主,哪兒有讓她如此輕描淡寫地過了洞房夜的道理,腿根傳來陣陣麻癢,她也沒當回事,繼續強迫自己入睡,直到那人的滾燙的手覆蓋了自己的私密之處,她才發覺不對勁。“朕要睡覺……”聲音低啞粘軟,一雙醉眼睜開,倒是精神得很。如此都能忍得住?翎綺沂感受著指尖傳來的溼滑柔嫩,不可思議地望著她。這人的毅力和耐力要強大成什麼樣才能做到如此“百毒不侵”。“皇上真非肉體凡胎也。”凌絕袖剛打算開口接受這句被她誤會了的讚揚,下唇便不期然落入他人之口。翎綺沂不再給她說話的機會,手勢突變,順著那方攝人心魄的溼地中央有些急躁地一舉攻進。突如其來的飽漲感令凌絕袖不由皺起眉頭,一聲清幽深長的呻吟逸出鼻腔,環在翎綺沂頸背上的雙臂驟然縮緊。十年來沒人碰過的身體,會比從前更敏感吧……翎綺沂邊想,邊對自己居然像個齷齪的男子般為得到征服的快感而意淫感到慚愧。可……這份□,令性急闖入的指節都產生了壓迫感,叫她如何能夠,又憑藉什麼去打消這種明知不對卻也對其無能為力的念頭。舌尖遍經貝齒後的馨香領域,指尖歷數深愛之人體內或是光滑或是沚澀的敏感之處,她有意拖慢了節奏,力圖讓她的皇帝放鬆下來,但她的皇帝還是將身體繃得太緊,使她每一寸進入也困難無比。“放鬆,”翎綺沂戀戀不捨地離開已被自己吻得胭紅的薄唇,“你看,”她的左手環過瘦弱肩膀附在凌絕袖心口,緩緩轉動右手手腕,惹來懷中人不滿的低吟,“情事就像心跳一樣自然。”她隨她的心跳移送指尖,一下下,剋制而堅定,輕柔也不失力度。指肘處由於弓動帶出的些許清澄蜜液,沿著她手背血管紋路蜿蜒蔓下,滴落褥間,銀色情絲扯不斷,被冷卻在冰涼的空氣中,恰好為她幾近狂熱的頭腦降溫。“沂兒……”喘息和湧動激盪著本就不穩的聲調,清晰咬字並不若平時簡單。凌絕袖無助地睜開眼,望向翎綺沂,卻發現翎綺沂深情的目光從來沒有離開過她的臉。“朕是不是病了……”她問。因為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被撐開了皮肉居然還會覺得……舒服。不該是疼麼?當她將刀掌插入他人胸膛時,多少次親眼目睹那些被拓開在自己手邊,露著白骨青筋的傷口和它們的主人都在淒厲地嚎叫……難道那些悲鳴也是由舒適而起,乞求得到更多的表達?嗯……不對……她想起自己舊傷復發時,五指揪入肌體後的銳利痛意,迅速否決了自己的判斷。百思不得其解,她只好求助於此刻體內所有感覺的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