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的蠕動,由此引發的餓感直催得凌絕袖雙眸發綠,戰意灼灼:“那咱們也走吧?等咱慢慢踱過對岸,韃犀王大概也看完書信了。”她奮力掙了掙,發現翎綺沂並沒有想要放開她的意思,無奈只得乖乖蜷在那方柔軟的領域,任人發落。“著什麼急,你連降書都沒有擬好,到時看你拿什麼給人籤。”翎綺沂扣住凌絕袖在她膝前晃動著的枯瘦雙腿,硬逼著凌絕袖喝下茶水。“急……”她都快飢寒交迫了,能不急嗎?待得降書擬好,凌絕袖已又陷入深眠,忽聽帳外傳令官報急信,她這才被人從床榻上挖起來:“皇上跟你想一處去了,要你邀降呢。還差人快馬送了些鮮果來犒勞你,快起床吧。”翎綺沂早知道凌絕袖懶得看字,於是接到聖旨的她便徑自攤開了讀,也不管那當時朝廷信使是在用什麼樣驚異的目光在看自己。“就這麼去吧……我可不打算更衣了,著這院首衣衫舒服。”是呀,全天下,就連龍袍都沒她這身衣服矜貴,雖然被她在睡夢中壓得很皺……但一會兒抖抖就會平整的,對吧?甫起身,迷迷登登的她儼然忘了自己腰上有傷,弓下身去就要取靴,就這麼一個稀疏平常的動作,差點沒嚇壞與她並排坐在軟榻上的翎綺沂。“別動!”這聲喝動靜一點兒也不小,嚇得凌絕袖一身冷汗淙淙外冒,當下就愣在那裡。過於聽話的某人維持著原本姿勢抖著聲問:“沂兒,怎麼了?”翎綺沂憤憤從那雙顫顫巍巍的手裡接過錦靴,緩緩掰平凌絕袖的身子,帶著威脅平視她道:“你要敢再睡糊塗今後就別睡了。”---“荒唐!”韃犀國王烈爾蓋讀完凌絕袖那封潦草又隨意的邀降書,氣得一掌劈斷了案臺,英氣逼人的濃眉大眼間似是要迸出火花來:“速傳烈焰,烈石上殿!全軍整裝!”什麼叫“我最最親愛的韃犀王,再過幾個時辰我就會過河去見你了,我朝皇帝讓你歸降,意欲賜你附庸國名達西國,試問,你降是不降?”他這輩子就沒受過那麼大侮辱!見鬼的,該死的,混帳的平原帝,你欺人太甚!只可惜他還沒有憤怒完,行宮外就已傳來壞訊息:信使不見了。雖說兩國交戰,不傷來使,但也從來沒人允許過信使在未經許可的情況下私自逃竄,更別說是在殺了敵國守衛的情況下逃竄。一時間,原本興致盎然地端坐太師椅中準備品嚐春酒的烈爾蓋竟象只鬥了敗仗的公雞,頹了,就連烈焰和烈石已應宣上殿都沒有發覺。“王兄,凌絕袖膽大妄為,就讓臣弟去殺殺他的銳氣!”烈石搶先一步上前,將烈焰護在身後,唯恐親弟弟一時意氣再入險境:“焰兒不過是大意了,要論武功,臣弟不信這天底下誰能敵過焰兒三十招!”華麗的行宮裡迴響著他渾厚的喉音,亮紅的挑樑上映出他的身形。他的正義嚴辭在殿上三人之間激起小小計程車氣,但他沒料到此處此時還有兩個樑上君子正捂著肚子笑得差點跌下地來。哈哈……哈……啊……咳咳……凌絕袖和翎綺沂二人本是想來這行宮內“挾持”烈爾蓋,進而借他的口逼退守軍的,可沒想到她兩上得房梁沒多時,就聽見這等豪言壯語,一個文雅點的已經用手帕捂著嘴,嗤地笑出聲,另一個沒良心的則毫不掩飾地乾脆就明目張膽笑到氣喘。“誰!?”“能接‘焰兒’三十招的天下人啊~”兩人飄然落地,一黑一紫兩個身影鬼魅般閃到了烈爾蓋座椅兩邊。“我兩個時辰前讓人送的信,你居然到現在才收到,虧我家莫兒今天乖,待了那麼久才逃。”翎綺沂罕見地露出一副痞子相,扯起帕子裝流氓。烈爾蓋只覺身邊一陣寒風颳過,心知大事不妙,於是噌地站起身來,魁梧的身形立刻將閒閒散散站在他身旁的兩個“小女子”映沒了。“誰人如此大膽,竟敢與孤王平起平坐!”他死死盯住翎綺沂因裝作好色而迷起的雙眼,一副神勇霸氣,只可惜他顧得了左就顧不了右,忽略了身邊還站著另一個人。舔舔犬牙,翎綺沂勾起嘴角笑了笑,黃鼠狼給雞拜年似的做勢福了福身子,壞心眼地開始盤算起如何氣死這個韃犀王來:“小女子翎綺沂,見過大王。”“翎綺沂……綺頤郡主?”烈爾蓋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突然仰起下巴:“哼!想不到平原小皇帝居然無將可遣至此地步,連郡主一界女流都派了出來,哈哈哈,哈——”烈爾蓋長成於環境惡劣的北國牧野,性格自是剛烈無比,雖他心知肚明身後二人絕非善類,卻也依舊能端出堂堂帝皇氣勢調笑勁敵。哈哈哈,哈什麼哈,不為你那幾個分得清鹽糖醬醋的廚子,我還捨不得放沂兒出來呢……凌絕袖越聽那笑聲越覺得烈爾蓋沒有活著的必要性,鷹眉一緊,原本鬆鬆耷拉在烈爾蓋肩頭的左手不由一使勁——“你!”他的笑聲尤在繞樑,慘叫聲卻沖天而去:“啊!”“皇兄!”烈石烈焰護主心切,一聽慘叫心知烈爾蓋危在旦夕,便再顧不得許多立即欺上華階,手中利器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