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看翎秋恨和玉千斬玩疊羅漢。“打仗能花幾個錢,辦傢俬又能花幾個錢,朕的青蓮坊足夠負擔這些,可沒那個必要啊。朕又不需要享樂。”到底看著一堆稀奇古怪的東西和雜七雜八的顏色會有什麼安慰?歷代昏君的趣味也真夠讓人費思量。說起來……朕的青蓮坊是誰留給朕的呢?若是先皇,那先皇可真乃蓋世英明。他怎麼知道朕會窮兵黷武的,給朕這麼個大銀號。打仗確實花錢,沒有大銀號支援很難擴充軍隊,但前期投入的遠不如後期得到的多。雖然當前佔的只是些靠牧業維生的小國,把它們的物產賣到洛國,梵國去,所得便是真金白銀。“也可能是朕沒有洛皇的好運氣,受不起奢侈的福。”凌絕袖癟癟嘴,視線在屋頂瓦片停留片刻,又轉回地面青磚。玉千斬聽凌絕袖誇自己運氣好,當然驕傲,然而當她察覺懷裡的人正揪著自己襟領壓抑呼吸時,臉上笑意也不由收斂起,轉頭去看凌絕袖單純得沒有一絲愁緒的臉。“你也有好運氣,只不過你的好運氣……”“在這裡。”翎秋恨適時打斷玉千斬,丟了個“你難道是雞媽媽的媽媽嗎?”的眼神過去,從她手中取過一塊渾圓的石頭,交給凌絕袖。“今日為雙陰年份最後一日,將你最精純的內力注於它,他朝必有好運。”“這是什麼?祈福石嗎?”凌絕袖大惑不解。攻打梵國計劃是在兩月後,她倒不怕一時耗盡內力會影響大業,可她總要弄弄明白,省得玉千斬老笑她“青澀不解人事”。“華彩螢石,能吸功納氣,本宮可以用它為你祈福。”瞎掰,正兒八經的瞎掰。“朕……”凌絕袖咧嘴:“從來不知道什麼叫福,皇妃演示個來看看?”“讓你注功你就注功!廢什麼話!本宮要害你的話早八百年就把你和那個臭丫頭一齊咒進無以輪迴之界去長相廝守了!用得著現在那麼麻煩!”翎秋恨心酸已極,為了不讓淚水汙染自己新換的外袍,只得拿出她身為母夜叉的氣勢。玉千斬凌絕袖都被翎秋恨這種突如其來的震怒嚇到,兩人對視片刻,只得悻悻起身。“不是絕心決九層功力本宮不收。”翎秋恨故意討價還價,以防萬一。凌絕袖點頭不語,兩手攤開於身側,見玉千斬已運起護功之氣,便隔空擒住石頭,將它託到自己天靈蓋上方三寸之處……“你家郡馬留給你照顧,我們得趕回信都,”玉千斬握著溫熱的華彩螢石,把力竭虛脫的凌絕袖“掛”到洛莫肩上,理不得洛莫狐疑的目光,自顧道:“一個月內我們都不會來看她,你得提防她做蠢事。”洛莫眼角過敏性地抽動異下,心裡有幾分期望攀升,言詞照樣冷淡:“嗯。”她曉得玉千斬此行的目的是要採凌絕袖功力,可她不清楚此舉有何作用,只是隱約覺得自己若不幫玉千斬完成此事便像犯了滔天大罪般無可饒恕。“力竭之人易顯幻境,近月最好別讓她接近其他人,畢竟她現在是一國之君。”翎秋恨無法忍受親堂妹夫做出丟人的事,臨行還不忘叮囑再三。洛莫架著凌絕袖進了屋才想起她的床已經被玉千斬最近逢臨必撒的癢癢粉弄得不能睡人,只好把凌絕袖扶到隔壁廂房躺下。一國之君。洛莫倚靠牆角坐在地板上,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來簡榻上的人有什麼國君樣子,反倒覺得她跟個乞丐沒區別。不對,乞丐還有實實在在值得去期盼的事,例如三餐,軟褥,錢財。凌絕袖連這些期盼都缺少。捧著郡主遺願,聯手整個界凌院編了個彌天大謊騙得凌絕袖以為自己是天命皇族,洛莫不知該哭該笑。明明,明明這一切都是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