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所以你淺笑的面容在我的腦海中只能停留在車門鎖緊前的剎那…所以我只能自己過讓人忐忑不安的三賀日…端起床頭茶杯,淡淡泯一口…眉頭又皺起來…好苦…靜留,如果是你,又會如何去品這杯茶的呢? 是不是像對待我那樣,隱忍著所有苦澀,一口一口將它納入你的生命?之後便再也放不下這茶杯,再不鍾情它物? 是吧? 你這隻臭狐狸…當我是小白兔一樣的存在,自顧地忽略了我周身的芒刺…任由我將你刺得遍體鱗傷也視而不見。藤乃狐狸…我喃喃自語…右手無意識地碰上冰涼的電話又無意識地縮了回來…腦海中掠過一組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卻從來沒有撥打和接聽過的號碼…又是這樣的。心尖處隱隱作痛,無論樓下孩子的歡笑聲有多麼清脆,我的心都無法脫離沉寂…像一月的東京…就是再換多少張斑斕的招貼海報,也無法擺脫骨子裡陰鬱的色調。吶,藤乃狐狸,我要告訴你: 門松我掛了,你今年不可以像去年那樣嘮嘮叨叨地說我沒情調; 財翁我買了,就等你回來舉筆點睛; 屠蘇酒我喝了,不知道你喝了沒; 夢舟我疊了,為你祈禱有福氣的初夢; ………天亮了…天亮了,父母賦予我的綠眸被染藍,喉間哽咽揮散不去…想對你說的話,不知道從何說起…雙耳的作用不再是聽聞,它們只知道去拉扯眉尾…讓淚,在眼眶中停留更久…“夏樹會愛自己像愛別人一樣嗎?” 你離去前的最後一句話。站在賓利車隊前的你,眼中閃著淚,笑容好模糊…“靜…”被扯開的上下唇線間,有幾個人能明白我快要被咬碎的腮間多麻木?或許今後你的世界裡,有的就僅僅是你的輝煌,而我的世界裡唯剩的就是對你的思念;你讓我怎麼應? 怎麼應?! 是告訴你,沒有你我一樣能好好活?!還是告訴你,沒有了你我就會對生命了無眷戀?!靜留,你好自私…好自私。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答案。我不信! “你這隻臭狐狸!” 終於能喊出口…你這隻臭狐狸…連我那個捻花的小動作都能收入眼簾…卻不能明白我寧願跟隨你一文不名的心情…自覺面目猙獰,被嚼得生痛的腮側掛滿了我甩開的淚水,被髮絲沾著,劃過我疲軟的呼喊…“你要是不能成功就別回來見我!” 雙膝強撐…夢中的nike跑鞋一前一後地阻止著我漸漸朝未名方向劃去的足跡。饒了我,靜留…我已經受夠了這種撐開明淨視線,害怕著不能見到你的日子…過去的日子,三賀日之前的日子…你不知道,淚,滑下鼻樑的時候,痛的不是臉頰,而是心;你不知道,懷抱,空虛地抱著再柔軟的毛毯,不能佔滿沒有你的胸前;你更不知道我想你的時候,收緊的臂間,全是你的幻影…春笑友人兩天兩夜沒睡的我還是睡不著,眼睛澀澀地望著窗外灰色的晨曦,看著薄霧中翻飛的雪花,幻想自己是在看繽紛落櫻。滴滴…電話鈴聲響起,嚇了我一跳,藏在雙膝中的手神經性抖動…三聲刺耳的呼叫後,它啟動了自動接聽。“natsuki-chan~我是衫浦老師!這是接聽還是在留言呀…”電話線的那一頭很吵,沒有絲毫早晨七點該有的寧靜:“你起床沒有?” “碧…你要是不想缺門牙的話就不要加個chan在我名字後面…”我懶洋洋地對著話機說到,也不管對方是不是能聽見…連靜留都沒有用過的暱稱…沒有人能用…因為對我來說沒有人比靜留更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