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態度!”說完就作勢要踢豈蕭。 “別!”陳鈴是個公私分明的人,從來不在態度上為難犯人。但是現在這個局面,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如果她能開啟自己的牢門,豈不是等於她能開啟所有這裡的牢門?她不越獄,不見得其它亡命之徒也會乖乖等待宣判結果。 這人,多留一分鐘就會妖魔般的禍害身邊的人,即使她有意收斂,但對監獄這樣一個地方來說,至少會是個威脅。 僵持數十秒後,豈蕭竟像沒有等到自己期待的東西般嘆起氣來:“唉,我還以為你要立刻報告上面說我越獄呢,真失望。” 她終於抬起頭。 呼,兩個小女孩不約而同的倒吸一口氣,那是怎樣一張臉啊:沒有女性的陰柔男性的陽剛,卻俊美得幾近張狂;陽光均勻的灑在上面,卻不能融化半分那駭人的冰冷;四下全是紅磚砌成的牆,卻無法染入她蒼白的面容。 此時,這臉上一道挑起的劍眉滿是戲謔,嘴角依然微笑,只是額前滑落的幾縷冷汗暴露了主人的虛弱。 ·········································· “蕭,裡面好玩嗎?”美麗的女人倚在名貴的車上,這種老掉牙的場景總是能牢牢抓住眾人視線,只是豈蕭看都沒有看她一眼,擦著她的衣角徑直向大路走去,黑色外套上未被束起的腰帶被風吹得上下翻飛。 女人顯然很不甘心被這樣撇下,立刻發動車子緊緊的跟了上去。直到與豈蕭平行,女人探出頭,不解的問到:“為什麼?你進去之前我們不是還好好的嗎?”豈蕭沒理她,只管盯著腳下的土路一步一步向前走。“蕭!”女人停下車,小跑追上豈蕭,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你至少也要給我個理由!” 嘆了口氣,豈蕭很明顯再也受不了大庭廣眾下這樣被人糾纏,摘下眼鏡她猛然站定,含笑回頭,盯著女人的眼睛一字一頓道:“你再不走,後果自負。” 話音落地,女人觸電般鬆開手,纖細的身子顫抖得不復矜持。 女人一聲苦笑,淚水溢了出來。 就在這時,她的耳邊傳來螺旋槳切割空氣的轟鳴聲,裙角被氣流微微掀起,抬頭一看,兩架直升飛機正朝她的方向徐徐降落。 “少東,醫生已經到了。”一架飛機停穩後,客梯上下來幾個精幹的男子,走到豈蕭面前接過她手裡的行李,伸手要攙她,被她擋下。“謝謝,最近辛苦你們了。”豈蕭的笑容大了些,似乎對男子的話很滿意,“走吧。”說完,她挽起被脫下的外套登上客梯,高度上的落差令她眼前一黑,險些跌倒。 “哦,對了,讓倫機長他們回去吧,不需要給我護航的。”豈蕭指著還盤踞在半空的另一架直升機,對身後的人交代。 機艙門關閉時,豈蕭昏倒在地板上。 醫生們熟練的給她插上氧氣管:“快,通知文小姐。”顯然這樣的情況他們已經不止遇見一次。 百年霍氏,堂堂正正的掌握了整個地產業長達一個世紀之久。 而她,正是被人認為含著金湯匙降生的霍豈蕭。 作者: 219129238 2005-12-17 20:53 回覆此發言 --------------------------------------------------------------------------------4 《拋擲石頭有時》 霍氏,禍事。 沒有人知道,早在她十六歲那年,霍氏已經名存實亡,她從已逝父親手裡接過的不只是虛有其表的財閥,還有無盡的羞辱和疼痛。那個姓文的女人,已經從實質上掌握了霍氏,卻沒有實行最後的吞併,甚至十分慷慨的答應了支付霍夫人每年龐大的醫療費用,以至霍瀾生臨死也沒有半點仇恨她的意思。 霍瀾生死前握著豈蕭的手說出最後一句話:小小,原諒爸爸,原諒文舊顏,只有這樣你才能快樂的活著。在看見豈蕭點頭後,他欣慰的闔上眼,長辭於世。怕是如果他看見豈蕭點頭時領口開合處露出的血色鞭痕將會死不瞑目吧。 霍瀾生的葬禮,豈蕭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微笑,從那以後,她的微笑無論是面對文舊顏揚起的皮鞭,還是面對董事會上四大股東的出言不遜都嚴格保持在臉上。用自己的痛苦,換來父親的安慰,母親的生命,財閥的穩定,文舊顏的快樂,豈蕭是應該笑的。這筆交易多麼值得。實在要說有什麼不滿意,她大概只會埋怨自己繼承了母親多病的體質,不知道是否能在這樣的環境中存活到母親壽終正寢的年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