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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玻璃囚牢之承 作者:叄仟ML

話說端竹看過一通宵外加一上午的電視轉播,心裡就像裝了十五個桶,七上八下的翻騰。她既要為災區群眾擔心又要為非災區的郝君裔擔心,一時愁得吃不香睡不熟,小臉轉天就瘦了一圈,害得胡敏忍不住認為她是喝鱉湯喝壞了肚子,忙問:“竹兒啊,是不是哪兒不舒服?告訴老奶奶。”端竹沒照鏡子,自己不覺有異,倒覺得是胡敏奇怪了,“沒有的事,老奶奶熬的湯很好喝,喝過手就不疼了。”說完她還眯著眼睛一笑,更顯得眼眶內凹,神情憔悴。因著時逢午飯,她要富有技巧地洗手,躬身對著洗手檯前的鏡子,她不著意一瞥,愣是把自己嚇了一跳:除了左臂上的繃帶太過乾淨之外,鏡子裡的人,下巴眼眶都有淤血紫痕,左臉也被大師兄那套組合拳打得腫起老高尚未恢復,加之昨晚沒睡,眼袋烏黑,面色青黃,咋看咋像災民,還是被預製板壓過又救出來的那種——面對如此不堪的形象,普通女孩定要自艾自憐一番。可惜端竹從不認為自己漂亮,故而很難生出曾經滄海的珍貴情緒,受完一次驚嚇也就算了,全然沒往心裡去。郝耘摹和胡敏在飯桌上依舊是談論地震,但他們關心的重點不在人命上,雖然偶爾會提及災民,卻都只停留在災民這層身份上。端竹隱約覺悟到他們是特務工作幹得太久,早已見慣生死離別,看人的眼光都與常人不同,彷彿隨時可以把人的生命肉體抽離出來,只看人所扮演的角色,進而看清那些層層疊疊錯綜複雜的利用關係。活成這樣還有意思麼?端竹覺得沒有。她不喜歡任何智者或先知,只予以崇拜和尊敬。她喜歡的是富有感情的人。郝君裔之所以得她厚愛,恰是由於郝君裔懶得當那智者和先知,而“懶”正是一種人類的感情特質,就像“呆”是一種特殊的氣質一樣。既然有人萌“天然呆”,那她萌個“天然懶”似乎也不算出格。何況郝君裔並沒有懶絕,至少睡覺還是挺勤快的。“咱小裔嬌養慣了,打出生就沒吃過苦。即便沒危險,去到那兒連張好床都沒有,你讓孩子怎麼活?你去跟他們說說,無論派誰也不能派小裔。不然我胡敏不答應!”胡敏平時不顯山不露水,其實官階還是挺高的,只可惜她出身民特,建國後分幫劃派,在警不在軍,不像郝耘摹這種搞技術分析的一貫隸屬中央,一句話說出去四面八方都有用。但事到如今,郝耘摹也著急,乾著急。溫boss正啟程去往災區,隨行安全域性近半高官。只要他一揮手,要求某某班某某處全員待命,那誰也不敢光把個郝君裔摘出來。而郝君裔那班學員,剛好就有個應急的特徵在,發生這樣的隨機重大事件時,很容易被聯想到——不被想到都不正常。除非溫boss體恤他們這些元老有些把獨孫都送進去“培養”,肯於建議軍委派出成都軍區那群肩負越境偵查使命的精兵悍將,否則郝君裔他們正應該被投入這場災難中鍛鍊鍛鍊。“嗨我不比你著急?小裔不是我親孫女兒?從小我不是最疼她?”郝耘摹夾了尾松花蝦給胡敏以示安慰,“可著急有什麼用嘛。這次都是高階指令直接下發,是活動得來的麼?再說他們就算去,那也只是在敏感區域附近做做情報交流。頂多半個月就撤了。新疆不重要?西藏不重要?奧運不重要?他們總還需要時間正經搞培訓啊。”端竹默默扒飯,耳朵全然是個豎起的狀態。突然家裡電話震響,登地又把她嚇一跳。胡敏擔心郝君裔,急忙跑去接電話。結果電話卻是學校裡打來找端竹的。“有什麼事跟我說!”胡敏身體健康,自從退下前線之後火氣見長,現下她已呈現老母雞心態,誰要碰她家的人就得先過了她那關,“好啊,李世,你是打算亡我們郝家對吧?小裔一個不夠,現在又惦記上端竹了?合適?合適個屁!有傷的都合適那你不去殘疾人協會里點兵呢?!哦,我曾孫女兒傷在你的人手裡你還要拿她的傷去邀功?!情報幹線再出幾個你這樣的貨,國家得亡!”郝耘摹看她氣急敗壞的沒理也不饒人,趕緊拄著柺杖走過去,一發巧勁兒取過她手裡的話筒,喂一聲,默默聽了一會兒,最後只說要跟端竹商量便結束通話電話,緩緩往回走。從胡敏的話裡,端竹琢磨出了不同尋常味道,心裡竟隱隱有些雀躍起來,不等郝耘摹坐下,她便扶著桌子站起來,右手指著左臂上的夾板,急不可耐道:“老爺爺,李主任是不是要我借這個作掩護去四川?”郝耘摹兩手按住柺杖,站成個穩穩當當的人字型,微一點頭,“這個時期各方通訊手段最是複雜。基站被毀壞的區域附近,民用無線電訊號突然多到平時的七八倍,什麼車友會、同鄉會、自發救援隊的都打了雞血一樣來添亂,以為憑他們的力量就能救出多少人,可實際上,得益的只有那些老埋伏——這回他們自由了,在這種頻道密集的情況下,他們若是使用原始手段傳信兒就很難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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