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到整萬噸油輪的眼淚。first love的音樂響起,段帷掏出手機:“你好。”“段助理。”“況殿?!”“段助理好記性。”“亦笙在哪裡?告訴我,你一定知道。”“我就是要告訴您這件事。您明天能不能到原山去一趟?”“原山?”“對。”況殿說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俯檢視[15]段帷的腦子裡頓時一片空白,雙肩神經質的抖動起來——原山是亦笙那個城市的重點綠化帶,除了樹,就是墳墓。段帷一夜沒睡,天沒亮就開車去了機場。她的大腦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是無意識的想要快點到達原山。“不會的,不會是這樣。”原山段帷下了車,雙腿就像被釘在地板上一樣,無法移動。一夜的焦急在瞬間變成膽怯。她不想,不願,不敢面對眼前的景象。她一直站到了日上三竿,絲毫沒有察覺自己已經被烈日曬傷的面板。沒有任何的一件事能夠與徹底的離去更讓人害怕,畢竟,只有它是永恆的。“不!”突然,段帷像被人打醒一樣,低低的吼了一聲。她邁開步子,很急很快,很堅定的步子。她要帶走呂亦笙!她不能忍受心愛的人獨自在雨水和烈日中,她不管別人會說什麼,也不管法律有什麼規定,就算是用最不正當的手段,她也要把呂亦笙帶走!“亦笙,跟我走,別以為你逃得了一次,就能逃掉的二次!我再不是從前的段帷,沒有什麼能讓你離開我。你是我的,逃不掉的!“段帷挨個看著墓碑,尋找什麼,卻又害怕見到她所尋找的東西。天色漸漸暗下來,她還是沒有找到。遠處有一點淡淡的燈光,可能是這裡的服務部,段帷打算去買手電筒——她一定要儘快找到,她不能讓亦笙在這樣的環境裡多待哪怕一天。“老闆,有手電筒賣嗎?”“手電筒沒有,油燈行嗎?”“只要是能發光的都可以。”“張——”“李——”“王——”提著幽暗的油燈,段帷豆芽般的身形穿梭在陰冷的墓地裡,一個一個的念著名字,細細長長的影子掠過厚實的墓基,顯得孤單而無助。“呂——”段帷猛的閉上眼睛,不敢往下看。墓碑上的名字總是長長一條,很難一眼看完。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她才睜開了眼睛。“呂,浩冉?”幸好幸好。她又繼續前進,每遇到一個“呂”就重複一次剛才的動作。但是直到天亮,她都沒有找到她要找的東西。就剩最後三排了,段帷站在墳場的邊緣,呆呆的想。一陣突如其來的眩暈讓她倒在了地上。她的頭重重的磕到墓基,血瞬間湧了出來。“不行,我還要帶亦笙走。”段帷還算清醒,她知道要是自己不止血,恐怕就看不見今天的夕陽了。她抬起頭,看見山上不知什麼時候蓋起了一座白色的建築,象是教堂。到達那裡的時候,段帷的眼睛已經被血矇住,什麼都看不清了,她只能憑直覺向裡走,也不管自己的樣子是不是會嚇到人。“你受傷了?!!”一個聲音很廢話的問。“是的。”暈歸暈,禮貌還是要有。當眼前的血被棉花團擦掉時段帷抬頭想要感謝那人的救命之恩。“小帷,頭低下來,血還沒止住呢,你急什麼?”“啊?!”段帷傻了,那個聲音,那種笨拙的包紮技術——“亦笙!!”“別吼,把我的客人嚇走了我要你賠。”段帷不顧一切的緊緊抓住面前的人,生怕一鬆手這一切就像夢般過去,但是血又流下來,她的視線又變成了紅色。“亦笙!!是你嗎?”她用力抹掉眼前的血,終於看清:“呵呵,呵呵,亦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