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行雲與陸銀子對視,狗眼裡還縈著委屈的淚,卻帶著烈性難馴的兇狠。人眼滿是審視,旋即是嫌棄。
“一條廢物。”
話音剛落,陸銀子被丟到一旁,吱哇亂叫。剛叫兩聲,就被帶刀侍衛五花大綁。
“朕寫信讓你回,為何不回?”
謝行雲理了理袖口,擺出一副好整以暇的架勢,竭力平復尷尬。他問了三個問題,杜微瀾一個都沒回。
倒是那條狗得了一句話。
還挺讓人尷尬的。
杜微瀾仰頭看他:“喚你什麼?二皇叔,還是……陛下?”
“謝皎!老子怎麼教你的!你這副臭臉擺出來給誰看?誰讓你去鳳城玩的?誰讓你去的! 那是玩樂的地方嗎?你去什麼地方玩不行,非要去鳳城?非要去秦山!你把刀放下!”
杜微瀾用一把匕首抵住脖子,血順著衣襟滴落。
謝行雲肉眼可見的慌了,伸手想奪匕首,卻見血順著刀刃流下。
謝行雲的話戛然而止。
“放下,給老子放下!”
“殺兄弒父,戕害同族的名聲不好聽。二皇叔不用著急,我可以自戕。”
“有話好好說,怎麼就動刀子了呢?”
“小蠻你這樣不行,有什麼不能好好說的呢?”
“刀放下,放下。”
臉色陰沉的帝王,變臉極快,面上只剩下倉皇。
杜微瀾心中詫異,怎麼就這樣了?二皇叔改行學唱戲了?這裝模作樣,倒還挺真。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在意她的生死。
是怕她死了,沒人蹦躂,餘生無趣嗎?
“陛下這是怎麼了?我死了,陛下就更加名正言順,流言蜚語也能少一些。用不著裝模作樣演戲,我也懶得當二皇叔手裡的棋子,兜兜轉轉,都在棋局裡,挺沒意思的。”
“放下!狗呢,把狗拿過來!”
謝行雲從侍衛手裡拿過被塞住嘴的陸銀子,氣勢洶洶。
“你死了,我讓這條狗陪葬。我讓……”
“還有秦家。”杜微瀾笑得燦爛,“我可是秦家二公子的妻啊。”
“放屁!那玩意兒也配!”
謝行雲跳腳。
陸銀子掙扎著蹭掉嘴裡的手帕,扭頭咬住謝行雲胳膊。
“哎呦,陛下被狗咬了!”